第40章见效(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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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干系不大。只有利益捆绑得深的,才真会下力气卖命。”谢?接道:“青州的知州与通判原该两厢制衡,可现下全和平王沆瀣一气。由此可知,平王在青州所行之事,已经捆住青州所有上层官员。希望子山能尽快找到突破口,查出端倪。”
白殊安慰道:“青州重要官员既然都被抓了,州治那边没了主事的,肯定是一片慌乱。以子山之才,应该很快就能传来好消息。”
谢?转眼看向他,微一点头:“嗯。”
此时,薛明芳“嘶”了一声,一边说着“我出去了,不打扰你们”,一边快速起身走向帐外。
白殊莫名其妙地看着他背影消失,又对谢?道:“殿下忙吧,我出去散会儿步,也看看口服补液和肥皂的制作情况。”
这两样东西现在是冯万川在盯着。今天营地刚扎好,肥皂还不一定能忙活起来,但补液得抓紧时间多做,毕竟那么多病患等着用。
谢?叮嘱一句:“叫上孟大,不要离开营地范围。”
白殊应声“知道”,捏着手中的黑龙镇纸,带上黑猫和知雨出去了。
营地范围很宽广,白殊也没打算去外头,出帐篷后就只叫了孟大一个,先散着步去往制作补液的地方。
冯万川正在此处坐镇,东宫卫们向来令行禁止,白殊先前又设计过一条分工作业的流水线,因此只是忙而不乱。
白殊看过一圈,对冯万川道声“冯总管辛苦”。
冯万川客气了几句,目光几次扫过白殊手中的镇纸。
白殊见此,干脆大方地张开手:“我瞧着挺喜欢,殿下就赐给我了。比起那些精雕细琢的,我倒是更喜欢这种古朴似拙的技法。”
他原本还没怎么注意,是谢?送了,他才仔细瞧了瞧。这一看,发现并不是那种眼睛、胡须、鳞片都仔细刻化的雕法,而更为简朴流畅的设计,却丝毫不减黑龙气势。
冯万川笑道:“这镇纸,和殿下平常佩在腰间那块龙形玉,是出自同一位玉雕大师之手,也是同一块玉。这墨玉是当年属国进献,先帝看着喜欢,就赠给先皇后,说是与先皇后相配。
“不过先皇后一直未寻人雕刻,直到诞下殿下,才特意请了那位玉雕大师进宫。大师按着先皇后的意思……雕完那块龙形玉,还剩着点料子,就顺手又雕了这镇纸。殿下平时常用,咱家这次就给带来了。”
白殊听出冯万川话音中间有个停顿,却并没有深究。
其实他把玩这镇纸到现在,已经隐隐有点猜测,此时又听冯万川这么一说,几乎可以断定??先前谢?给自己的那块信物玉佩,也是同一块玉雕出来的。
谢?给他信物的事并无第三人知道,如此重要的东西,冯万川会隐去也不奇怪。
白殊又和冯万川说过几句闲话,便带人离开。
一边往制肥皂的地方走,白殊一边在脑内和小黑说:“看来不还礼是不行了,会越欠越多。”
小黑优雅地走在他身边,尾巴轻轻拍在他腿上:“你可以不收。”
白殊叹气。他本来也不想收,这不是没忍心嘛。
不过,谢?头一次送的药方他不知该怎么还礼,这次的倒是好还了。既然这镇纸是谢?常用的,那他同样还一块回去就是。
于是白殊问小黑:“小黑,玉有红色的吗?”
小黑:“有。”接着报出一串玉石名字。
白殊:“……我还是找别人问吧。”
他又问知雨:“知雨,我们那儿有什么玉石吗?”
知雨一愣,随既答道:“没有,郎君以前没什么钱,又几乎不出门,身上都不佩玉。”
那就还得买。
白殊一边琢磨着买玉的事,一边在制皂的地区转了一圈。工匠们还在做准备,显得有点乱糟糟。
他刚准备走,就有个账房打扮的人急匆匆迎上来,躬身道:“不知楚溪侯过来,小人来晚了。”
这账房算是个熟人,正是上次随白殊回白府要嫁妆的那个。他是刘继思的心腹之一,而香皂这一摊子的原材料是刘家在准备,进货与消耗他都熟悉,就被刘继思派来帮忙。
白殊笑道:“没什么,我就是散个步,顺便看一眼。太子下晌是不是往对面山谷送过一批?”
账房点点头,细细回禀了目前的存量,预计的日产量,和目前的原材料数量可维持的天数。
白殊身边跟着AI小黑,都不用自己记,听完只道:“这些东西不比粮食,曹御史那边可能不太上心。若是看着接不上了,你直管来找我说,或者让东宫卫禀报给太子也行。”
账房躬身应了是,陪着白殊往外走。
到了入口,白殊刚想让他留步,突然想起来玉的事,便问道:“我好像记得……刘家是不是也做玉石买卖?”
账房笑着回道:“是,粮食茶酒那些不敢沾,就卖些皮毛、玉石、矿石一类,稍带也贩点山货。楚溪侯可是想寻好玉?东家自己存着些,您写信让他留着便是,待您回去了挑一挑。”
白殊压低声音问:“好的红玉有吗?”
账房不知他为何突然变小声,但也低声回道:“有有,小人记得东家前两年淘到一块,色泽润度都上佳。只是一直没寻到好雕工,怕糟蹋,就没动过。”
白殊满意了,笑着和账房分开。
待散完一圈步回到帐篷,谢?似乎已经忙完,将椅子搬到了外头来,坐着看书。
白殊状似随意地问道:“殿下的奏章可送回去了?我想顺便给大表兄写封信。”
谢?抬头看过来:“未曾,等着曹御史那边一起。”
白殊含笑往帐篷里走:“那我赶紧把信写了。”
*
天色渐暗,山谷里的营地中稀稀落落地亮起一些火把。亮光主要集中在深处的病区,方便大夫们给病患治疗。
在先前,这里的气氛一直压抑而沉闷。进来的每个人都觉得自己难以活着出去,只是一边闻着自己和旁人制作出的臭气,一边难受地熬着日子。
但在今日,此时,许多患者脸上又重新燃起了希望,密切关注着那些穿着奇怪服装的大夫们。
夕阳余晖中,一群穿着防护服的大夫聚在一处,突然暴发出一阵欢呼声。
“缓过来了!她缓过来了!”
“剂量记下来吗?!”
“这是第五例!这方子对重症真的行!六例活了五例!”
“补液的作用很大!得催一催那边,赶紧再送过来!”
大夫们七嘴八舌地说着,都不需要旁人回应,只是想渲泄心中的兴奋。
带队医师站起身:“好了好了,都退开,让病患休息。后续情况还要继续关注。这方子既然有效,就连夜熬,给所有重症患者都用上。”
兴奋的情绪从大夫们这一处迅速向外扩散,所有病患都禁不住喜极而泣??重症都能有救,那轻症希望更大!
大夫们高兴过一阵,又安慰了一轮周围病患,便一同出病区用晚饭。
即使用饭之时,众人都高兴地不停讨论着。
自愿从京城来的杨大夫对带队医师道:“我用完了饭,得回去给楚溪侯把把脉。都缺什么,列个单子,我顺便带过去。”
周围人听他这么说,纷纷关心起白殊身体。
杨大夫叹口气:“只能慢慢养着。不过,从今年一月开始,总算是有起色了。依家父的诊断,日后能恢复到与常人无异。”
众人这才放下心。
“有起色便好,楚溪侯还年轻,总能养好的。”
“上天有好生之德,楚溪侯好人该有好报。”
杨大夫用完饭,寻了东宫卫送自己回去。
他进到白殊和谢?的帐中之时,两人才吃完饭。
杨大夫再次用肥皂洗过手,用酒精消过毒,便坐下来给白殊把脉。情况还不错,他笑道:“无甚,楚溪侯注意休息便可,约摸十日后可增减几味药。”
白殊也笑着回:“杨大夫不用日日都辛苦地两头跑,过个五六日再来就好。”
杨大夫道:“五六日有些长了,我三日来一回吧。都是东宫卫车接车送,算不上什么辛苦。”
说完,他掏出大夫们汇总出的清单,将今日的治疗成果细说一遍。
谢?接过来交给冯万川去安排。
杨大夫有些担心地问:“补液的作用出乎意料地大,但用量也比药剂大许多。能供应得过来吗?”
白殊解释道:“补液的制作只是往水里按比例加盐和糖,和药材比,成本不算多高。往后我会制作一本防疫治疫手册,补液的制作方法也会记录在其中。”
杨大夫吃了一惊:“如此简单?”
白殊笑着点头,再和杨大夫聊过几句,便起身要送他出营。
杨大夫很惶恐:“太子、楚溪侯,请留步,我自去就是了。”
白殊笑道:“我也要饭后散步,就顺便而已。”
杨大夫看看默默跟在他身边的谢?,又没法拒绝,只得尽量和白殊说话来缓解紧张。
一行人即将走到营门,突听那边传来喧闹声。
孟大当先走上前,喝道:“在吵什么?”
前方便有一人猛冲过来,但也立刻被已经聚上来的东宫卫死死拦住。
白殊便听那人带着哭腔喊道:“太子、楚溪侯,求你们让太医救救我哥吧!他就要不行了!”
又有一名东宫卫上前禀道:“是武威军那边的卫士,来求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