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掉马(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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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sp; “那‘刺客’破坏性很大嘛!这是打了一场恶架?”不但到处一片狼藉,就连屋里面最大的蜡烛台都熄了,所以越往里边越光线昏暗。
“不是,这些其实都是张太守弄的,他喝醉后喜欢乱打乱砸,每一次都会弄得一团糟。”杂役对此早有怨言,因而听见有生人询问,便倒豆子一样把实情全部吐露出来,他又抬手一指,“那边,那几道刀痕才是杀手弄的。”
裴承正好站在杂役指的地方附近,侧头就见到柱子上有几道头重脚轻的痕迹,刻度都不深,像是持刀人下手极狠但后继无力。
飞星好奇相问,杂役知无不言。
原来这张太守原本就有怪癖,来春香楼经常要大闹一场才肯罢休,故而看守的侍卫一开始并没有在意里面的尖叫与打闹,还以为是如往常一般,直到屋子里熄了光,随后又响起张太守杀猪般的惨叫,才知道里面混入杀手。
一打开门,女郎们尖叫着很快就跑了个没影,侍卫们进去查看才发现张太守险些被人一刀割了脖子。
至于凶手,谁也没有瞧见!
“不知道是何人所为,但据说那人行踪诡异,或许是跳窗逃了。”
杂役又指着那边洞开的窗户,风正吹进来,窗边的帷幔轻轻飘扬。
飞星几步窜到窗边,往下看见的是一条黑沉沉的河水。
与此同时,裴承正盯着一侧冒着一缕黑烟的香炉半晌,“飞星,检查下香炉。”
飞星立刻跑回来,捻了点粉末放在鼻子下嗅了嗅,吃惊道:“这不是南巫寨的东西,怎么出现在这……”
刚刚那杂役捧着东西经过,看见他们都围在香炉旁,便提醒道:“小郎君你可别多闻,那香是太守用来助兴的。”
“助兴?这分明是用来致乱的,你知道的吧?就是那种用来让人癫狂的,要是长期吸食的话这辈子都离不开的东西。”
杂役摇摇头。
他只知道那是昂贵的香料,只有太守来才会点上,别的客人还没有这福分。
飞星把手指抖干净,又皱眉道:“谁会用这种东西添在香料里?若是健全的人也就罢了,但凡身上有伤的,遇到这东西,那可是影响大了。”
这是南巫寨用来惩罚犯错之人的东西。
多少人都因此陷入癫狂,萎靡不振,总而言之是个歹毒的东西。
杂役从没有听过这香的厉害,吓了一跳,“这么吓人,难怪……”
他没敢说完,难怪张太守每次到春香楼喝得酩酊大醉后都像发了狂一样。
太守夫人都巴不得他到外边发酒疯。
门外侍卫一群一群跑过,声势浩大。
“快快快!太守有命,一定要抓住那刺客!”
春香楼有三栋平行而立的高楼,每栋楼有五层高,以飞桥相接,中间是遍植芳草的庭院。
这么大的地方,要找起人来,不是那么容易。
就连飞星和飞雨都未能在半个时辰内回来,裴承把袖子里睡着的小飞晃醒,放到地上,“刚刚扔你的那人,还找得到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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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相筠用布条把匕.首缠在手上。
刚刚闻到的熏香果然有问题,直到现在她还浑身止不住地颤抖。
“没有!这没有!”
“蠢货,这里刚刚已经搜查过了,你们去那边!”
扇开的门还在晃动,外面的火光由明转暗,脚步声远去。
李相筠靠着梁柱,小口小口喘着气。
她把张太守当做瓮中鳖捉,对方也把她当笼中鸟耍。
没想到有朝一日,她居然会落入李世勋的圈套。
李世勋这个人她平素没有放在眼里过。
他冒失易怒,狂妄自大,要不然上一回也不会被程五郎撺掇两句就发疯朝她射上那一箭。
最后赔了夫人又折兵,损失惨重。
这次也不知道他背后是何方高人出的主意,居然学会借刀杀人和隔山观虎斗。
“吱吱吱!”
莫名熟悉的叫声传入耳,李相筠把头探出来些许,看见门外走廊上出现一只长条小白兽的身影。
它四肢着地,用嘴筒子怼在地上左嗅右嗅。
再次见到它,李相筠实在不能不佩服。
裴承这小宠物也不知道是什么鼻子,比狗还灵,她为防张太守放狗追踪她的下落,还特意往脂粉堆里滚了一圈,它竟然都能找到这里来。
好在小飞原地转了几圈,略显迷茫,打算抬脚往前走。
李相筠背靠着梁柱,闭目松了口气。
可谁知就在这个时候,门吱呀一声被人关上,随后响起走近的脚步声。
“吱吱吱!”
不用看,光听动静也知道是裴承带着小飞进来了。
李相筠大气也不敢喘一下。
这裴承难不成比小飞的鼻子还灵不成?
小飞进来后便在下边乱窜,这里味道太复杂,它迟迟也不能找到正确的方向。
今夜多云,月亮藏在云层之后,屋子内没有点蜡烛,昏黑无光。
但是久在黑暗中,李相筠还是能够依稀看见裴承往四周踱步的身影,他慢慢走到靠墙的立柜前停了一会,并没有打开。
刚刚侍卫才搜过,若是有人藏在里面不可能不被发现。
他又走至中央,往两边张望,冷不丁就抬起头。
李相筠头皮顿时发炸,当机立断把裹在身上御寒的一件夹带着脂粉香味的外衣往他头上罩下去,遮挡他的视线。
“小飞。”裴承的声音从衣服下传来。
李相筠扭头一看身侧,小飞不知道什么时候也顺着梁柱爬到她的身边,正炸毛龇牙威慑她。
本想趁乱下去的意图被阻,李相筠咬紧牙关,干脆往下一跳。
裴承耳朵听见了风声,伸手欲挡,但是哪敌得过从高处坠落的“重物”,“砰”得声被压到地上,一把锋利的刀横架在他脖颈上。
一道咬牙切齿的声音传来,“裴承,你真的很讨厌。”
“殿下?”
裴承的嘴刚张开些许,一小指大小的丸子被狠狠推进来,都来不及用舌.尖顶出去就融化开,低劣的甜味迅速扩散在口腔里。
“……殿下这是做什么?”
李相筠嗓音沙哑,“我刚刚给你吃的是毒药,你要是听话,照我吩咐的去做,事后我便会给你解药,听懂了么?”
“殿下给我吃的,不是一颗普通的糖丸吗?”
“不是!它是在外面包了一层糖粉,但里面是毒药,你们裴家虽擅长炼药,但是宫里也不乏能人……”李相筠打住话,声音微扬,“不管你信不信,这都是毒药!不想死的话就听我的话!”
“臣还没问几句,殿下怎么就恼羞成怒了?”裴承的手摸到垂在自己身上的薄软衣料,那是春香楼娘子们穿的罗裙,即便看不真切,但是裴承大概也能猜到李相筠现在穿着模样。
难怪她能够在刺伤太守后“光明正大”离开屋子,原来是混入春香楼女郎里面一起跑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