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他生永不落红尘5(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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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弯下腰,手刚触到冰凉的笔杆,便感到手背一重,被什么东西重重地往下踩。
映入眼帘的是一双黑色金丝靴子和玄色金丝暗纹长袍,再往上是一张文弱秀气的脸。
靴子主人仿佛才察觉到踩到了东西,斜睨着大叫:“哎哟,这是谁家的狗奴才,这么不长眼,挡了小爷我的道。”
空着的手掐了掐掌心,易殊抿了抿双唇,眼里看不出情绪。
虽然易殊的名号在京城几乎人人皆知,但易殊自己作为侯府世孙认识的人着实不太多。
原因无他,作为开国功臣,还手握重兵驻守北部边界,宁北侯深知处境的危险,所以侯府一向不与人过于交好,除了官场上必须要维持的表面和气,私下里尽量与所有人都保持距离,以免引起上面的疑心。
更何况每一年的光景,尽管家眷不允许出入军营,易殊不是在陪同母亲守在北部边疆的小镇,就是在和母亲去北部探父亲和祖父的路上,很少参与京城内各个家族虚以为蛇的登门造访,大都是派人仔细将贺礼送上即可。
即使是待在京城的时光,也不被允许与父母身份过于高贵的孩子交往过密,以免落人结党营私的口舌。
所以面对眼前这个玄袍少年,易殊只能感觉这张脸略有些眼熟,勉强能从中看出某个朝廷要员的眉眼,综合穿着打扮,和年龄,以及这盛气凌人的气质。
易殊抬起头,不卑不亢地开口:“梁公子。”
此人应该是都察院左都御史梁恒最小的儿子梁文慎,有个正二品的父亲,又是家中幼子,确实有资本用鼻孔看人。
不过易殊并不记得自己与他有过什么矛盾,甚至连接触也不记得有。
今日进宫以来,遇到的每一个人他都礼数周到,根本没有什么暗中得罪他的机会。
梁文慎好像才看清踩到的人是谁,很惊讶地说:“诶,谁不是我们大名鼎鼎的汴京才子,我们宁北侯府的易公子吗?”
话是这样说着,但是他的脚却纹丝不动,继续踩在易殊的右手上。
没有听见易殊回话,梁文慎有些不爽,继续讥讽道:“倒是我糊涂了,你早就不是什么尊贵的世孙了。你爹通敌叛国,你现在不过是皇上随手好心留下的一条狗,你还有什么可清高的。”
梁文慎周围的人适时发出戏谑的声音,似是附和的声音。
老实说来,整个明礼堂的十几个人,除了太子和现在猜中的一个梁文慎,易殊一个都不认识。
但是那些人却对易殊抱有莫名的恶意,就好像他们是根正苗红的正道子弟,与易殊这个家族似乎有罪孽的人天然就是对立面。
易殊抬起头,眼神如常地看了看梁文慎:“梁公子说的是,在下受教了。”
语气平淡得像是在说‘天气不错’。
梁文慎被对方满不在乎的态度激怒了,再欲说什么,只听见前方传来三声严肃的敲击戒尺的声音:“时辰到了,马上讲学了,你们簇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