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争夺战一(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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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认识你,你帮我这么多我过意不去,”

    汤乐勾唇,半俯下身,空气突然变得非常稀薄,两人近的能从对方的瞳仁里看到自己。

    他温柔地说:“因为我想保护你。”

    *

    ??广东广州。

    直升飞机稳稳停靠下来。

    汤乐下飞机时,贴着黑色车膜的劳斯莱斯已经等候多时,旁边还有两辆保镖坐的奔驰大G。

    汤乐刚坐上车,副驾驶位上的何家炳立即扭头汇报说:“乐哥,查到了,汤绍钧是今天下午中风进了医院。”

    汤乐皱起眉宇,老宅里有很多他的人,连管家冯伟诚都以他马首是瞻,汤振海出了这么大的事,没道理会拖延到晚上才传来他这里。

    他言简意赅:“为什么现在才有消息传过来?”

    何家炳紧张地咽了咽嗓子:“冯管说,他下午被常冰香安排去处理新房产的装修事宜,晚上回到老宅才发现出了这么大的事。”

    汤乐的气场霎时寒冽:“他不在,其他人又是怎么回事?整个下午老宅都没人?”

    何家炳硬着头皮道:“其他人也全都被常冰香以各种理由调走了。”

    汤乐长指又一下没一下地点在扶手,沉思。

    “律师又是怎么回事?”

    何家炳:“冯管说,他赶到医院的时候正好看到律师从汤振海的病房里出来,本想进去看一眼,却被汤绍钧赶了出来。”

    汤乐冷冷一笑,痞里痞气地半咬着烟头:“意思就是说,常冰香母子变相把我爸给控制了。”

    何家炳迟疑了会儿,最终点头。

    “有趣。”汤乐嗤笑,肆无忌惮的目光非常嚣张:“汤绍钧现在在哪里?”

    “在老宅。”何家炳看了眼导航:“您是要去医院还是回老宅?”

    汤乐面色沉寂,玻璃透出的光影黑压压地笼罩在他的侧脸。他将夹烟的手伸出窗外,灰白色烟灰簌簌而下,笑不见底,狠色显露:“当然是回老宅。”

    灯火通明的庄园,辉煌的灯色将整个外围包裹了起来,远远看去就像是一座隐匿在森林的皇宫。

    用鹅卵石砌起来的鱼池立着一道龙门,胖嘟嘟的鲤鱼时不时地向上跃起,正财位方向立着一公一母两个大貔貅,象征吸纳八方来财。

    车子从庭园驶进,停在喷泉前方的门楼下。还未下车,汤乐就看到冯伟诚一脸严峻地等候着。

    “冯管。”

    见到汤乐,冯伟诚似松了口气,抹了把额头花白的头发。

    “大少,你终于翻来啦。”[大少爷,你终于回来了]

    冯伟诚今年五十岁,在汤家做管家做了三十余年,做事严谨细心,待人接物周到有分寸,可以说是看着汤乐长大的,汤乐对他一向敬重。

    “事发突然,我也很意外,我回来的时候老爷已经被常女士送到医院了,本想到病房看看老爷的情况,结果,唉。”冯伟诚边说边烦闷摇头。

    此时已将近凌晨,天际线黑漆漆成一条直线,本就为数不多的惨淡月光被挤压在层层的乌云后面。

    苍茫暮色为汤乐渡了一层阴恻恻掠影,他扯开领带,鼓动的肌肉线条表露出他的怒火。

    “汤绍钧系边度?”[在哪里?]

    冯伟诚快走两步按下遥控器,打开防爆装甲门:“二少跟其他少爷一起,在一楼大厅。”

    汤乐当即看了眼何家炳。

    何家炳马上会意,招呼身后的保镖小跑进入将大厅从四周围住。

    汤乐不紧不慢地迈着步伐,从裤兜里掏出烟咬在嘴里。

    走廊来回走动的女佣男仆瞧见他,都纷纷点头示意。

    嘈杂的说话声由小变大,越来越近。

    宽阔的圆弧形复古中央厅,镶嵌了蓝宝石的吊灯从天花顶端垂直下来。

    迷离的光影悉数爬在所有人的身上。

    人很多。

    有正在交头接耳女人们,她们都曾是汤振海的情人,至于是第几奶,汤乐已经不记得了。

    还有正襟危坐的几个少年,他们当中有穿高中校服的,也有染着黄毛的,还有戴着眼镜一本正经的大学生。

    这些都是他同父异母的兄弟,汤振海风流半生的杰作。

    见到汤乐,原本肆无忌惮有说有笑的那些人立即噤了声,紧绷着腰背像是在等待审判一样。

    面无表情的保镖堵在了大厅四角。

    汤乐阴刻的目光从他们的身上扫过,轻薄烟雾缓缓呼出,他盯紧了坐在轮椅上的人。

    汤绍钧转动轮椅上的按钮,轮子朝后一滑,与汤乐保持距离的同时不甘示弱地回望他,身材魁梧的何家炳抵在了他的轮椅后面,像是抓犯人一样。

    汤绍钧语气不善道:“汤乐,这是家里,你想干什么!”

    汤乐冷笑一声,无视汤绍钧受伤模样,直接上手抓住他胸前的衣襟,单手将他提了起来。

    汤绍钧意外他的动作,双眼瞪大,死死抓着轮椅的扶手不放,脖颈涨的通红,怒喝:“汤乐,疯了吧你,放开我!放开我!”

    汤乐对他的怒火声充耳不闻,手臂一用力,直接将汤绍钧给甩到旁边的沙发。

    嘭一声!

    汤绍钧的后背就摔进了沙发凹,受伤的膝盖也在冲击之下磕碰到了茶几一角,疼的他龇牙咧嘴,捂着膝盖嗷嗷叫。

    其余人见状纷纷大吃一惊,惊愕声此起彼伏。

    那几个小男孩在此之前只在新闻里见过自家‘大哥’的模样,对他阴郁暴力的一面毫不了解,直接惊呆在了原地,嘴巴哦圆甚至能塞进一个茶叶蛋。

    谁也没料到汤乐会这么野蛮,汤绍钧的人慢半拍才想起来要护主,何家炳一夫当关挡在他们前面,雄赳赳地吼一句:“所有人不得轻举妄动!”

    两手花臂的何家炳往那一杵,像东海里的定海神针,唬的大家不敢上前。

    汤乐一手夹着燃到一半的烟,一手掐紧了汤绍钧的脖子,语调森冷:“你对爸做了什么?”

    汤绍钧奋力挣扎着,瞳孔通红,青筋从他的太阳穴位置一路爆出,汗如雨下。

    他仰起头对汤乐吼:“有病是吧你,你是不是有暴力倾向啊,你他妈的就你有保镖是吧,发什么疯!”

    汤乐瞳仁猛缩,右手力气骤然收紧,好整以暇地从嗓尖冒话:“怎么,你当初要杀我的时候没想到会有这一天?”

    汤绍钧的呼吸渐渐激烈,窒息之下翻起了白眼,冯伟诚冷汗汩汩,看到汤乐狠厉模样,他纠结的步伐前进半步又退缩了回去,最终顿在原地。

    众人噤若寒蝉,汤绍钧愤懑汤乐对他的钳制,想起自己的腿被他打断现在要坐轮椅,他反手抓住汤乐的衣襟下摆。

    却似忽然想到什么,整个人冒出一股莫名的优越感,嘴角上扬,狞笑着。

    “大哥,冷静点,你说我找人杀你,有什么证据?”

    “爸爸都说跟我没关系,你老揪着我有什么意义。”

    汤乐眯紧眼睛,汤绍钧的神态转折明显不对劲。

    刚刚还吹胡子瞪眼,现在竟晃晃悠悠有种得了便宜的偷感。

    汤乐傲慢起身,怒火在他的眼底燃烧着。

    常冰香不知道什么时候来了,披着鹅黄色丝巾站在入厅角。

    她保养的极好,将近五十的年纪连条皱纹都没有,披着一头又长又黑的直发,细眉轻轻,有种水乡女子的情调。

    “阿乐,绍钧怎么说也是你弟弟,你上回将他的腿打断他都没有跟你计较。”

    “你总不能一有什么不顺心就抓着你弟弟打一顿吧。”

    汤乐悠悠地从兜里拿出干净手帕,叠在手里擦了擦,完事利索一丢,进了垃圾桶。

    他自顾自在沙发中端位置坐下。

    担心殃及自己,旁边的人见他落座立即抬起屁股走人,离他远远的。

    手里的烟燃尽过半,汤乐咬着吸一口。

    常冰香,这位最强二奶跟在他爸身边几十年,说话做事滴水不漏,明明是上不得台面的情人,吃穿用度和交际都表现的像正牌夫人,明明与他相看两厌,但每逢见面,常冰香都若无其事,对他的态度好似至亲好友。

    再看看这一屋子的人。

    那些因惧怕而相互靠在一起的‘兄弟’,眼神不善直勾勾打量着他的不知道排在第几名的二奶。

    乌烟瘴气这个词在宽大的空间一下具象化,空气都浑浊半分。

    “妈,你怎么回来了。”汤绍钧扶起自己鼻梁上的眼镜,常冰香看到他脖子上的红印,看了眼大气不敢喘的女仆,示意她拿冰袋过来。

    常冰香拢着披肩,没回答汤绍钧的话,而是坐在汤乐的对面:“阿乐,你遇袭一事真的跟绍钧没关系,再怎么说你们都是兄弟,他怎么会做出这种残害手足的事情。”

    汤乐佩服她信口雌黄的本事,薄唇轻勾,神色郁冷。

    女仆拿着冰块过来递给常冰香,称呼她为夫人。

    白曼语十五年前与汤振海分居搬出这里,在时光的磨灭下,这里的人事物似乎都淡忘了女主人的痕迹。

    汤乐冷哼一声:“夫人?我妈还没死。”

    冷不丁的话语吓到女仆差点跪下,心知自己讲错话,涉世未深的年轻女仆双眼立即浸满泪花,要掉不掉的样子委委屈屈,像极了他家里那朵娇贵的蔷薇。

    也是这样,得小心捧着哄着,才不会掉小珍珠。

    汤乐挥挥手,女仆顿时如临大赦,赶紧跑了。

    被汤乐这样奚落常冰香都没有太大的情绪波动。对外,她一直是一个宽宏大量的女人,能容忍汤振海身边来来去去无数个女人。

    其他几个二奶憋不住,纷纷靠上来问:“香姐,振海情况怎么样了?”

    这一幕让汤乐很想笑,像是有人在他面前上演既老土又狗血的清宫剧,大小妃子在宫墙里以姐妹相称,演什么甄?传。

    常冰香摇了摇头:“情况不乐观,医生说有很大可能醒不过来。”

    几个女人听了这话马上就不淡定了。

    她们在花一样的年纪跟汤振海这种地中海油腻老男人上-床,图的可不是他的人,是他的资源和白花花的钱

    如今,人忽然倒了,通往金山银山的路被彻底堵死。

    震惊,不忿,恐慌等等情绪纷至沓来。

    “啊……这、这可怎么办啊。”

    “我家小宝才刚刚十岁。”

    “我儿子也是啊,正准备读大学出来,他爸之前还答应说给他安排前途。”

    “……”

    女人们七嘴八舌地吵着,纷纷要为自己或者自己的孩子挣个前程。

    少不经事的孩子们,或许也想加入战场分一杯羹,但碍于这里坐着一位西装暴徒,他们不敢动,也不敢发表意见,生怕自己也会被他拎着脖子臭揍一顿。

    常冰香被吵的失去耐心,眼角一抬。

    “吵什么,振海还没死你们就想着要分家产?”

    “阿乐还在这里呢,轮得着你们在这里叽叽喳喳?”

    话茬抛到汤乐头上。

    他波澜不惊地将烟头扔在灭烟沙里,痞气地倚靠沙发,明明一身条纹西装,精致有内涵,但透出的气场却是猖獗阴沉的,只一眼,就能被他凌厉的气场止住嗓子里的话。

    对上二奶们期待的又紧张的眼神。

    汤乐语气平静。

    “滚。”

    二奶们纷纷卡了嗓子,接着就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又看看汤乐,被他强大的气场弹了回去之后摸摸脖子。

    谁都知道汤乐在这个家是不好惹的存在。

    认清现实,顿时鸟兽散去。

    缺席已久的迎客茶终于端了上来,汤乐一口没喝。

    常冰香说:“这次你爸中风事发突然,大家都不愿意见到这样的情况,等会有时间你去医院看看他吧。”

    汤振海忽然中风,他的二奶团比他更快得知此事来老宅要个说法,要说其中没有常冰香的手笔,狗都不信。

    “常女士,这里没有其他人,别装。”汤乐扯了扯领口,不知什么时候往下的第二颗扣子不见了,结实的胸肌暴露在空气里,鱼儿相缠的纹身尤为明显。

    “我没工夫看你演戏。”

    常冰香与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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