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抄经(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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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经历过那样的事,怎可能身心纯净的活着。

    即便曾经存在过,也已经死掉了。

    宋秋瑟微微垂下头,脸就埋在他的掌心里。

    她轻轻道:“我想回去。”

    李曜:“把经抄完,放你走。”

    污了的那一页经被他抽走,换上新的纸。

    笔再次被递到面前。

    宋秋瑟只好接过。

    李曜离开了她面前,坐到对面的沉香木椅子上,也是正对着她,只是二人之间距离拉开了上下。

    宋秋瑟被迫静下心来抄经。

    他的目光一直落在她身上,但很快,失去了焦点,出神了。

    自从她的母亲死后,他们第一次这么平和安静的相处。

    起初,她总是哭。

    江州的叛乱刚平,他手上没有可调用的兵马,只有一行暗卫能用。

    皇上当然不可能给他调兵的权力,他在江州那段日子,其实处处掣肘。

    若不是兵马受限,也许能更好的保护她的母亲,不至于让一个弱女子去亲身犯险。

    他在外收尾忙得焦头烂额,回府上还要看着她哭个不停。

    他真的解释过。

    那天夜里,他坐在床榻前,缓缓告诉她,浔阳侯一家通敌卖国,死有余辜,她的母亲是为了拖延时间,等他们营救城北的一千人质,才被杀害的。她母亲的腹部被捅穿了十六刀,几乎成了一个巨大血窟窿。

    他没敢让她看,可是入棺那一日,她忽然奋起挣脱束缚,冲上前扯掉了锦布,还是看见了她母亲陷进去的腹部,还有脸上颈上青青紫紫的伤痕。

    他至今仍然疑惑:“你为何不信我呢?”

    宋秋瑟听见了他的呢喃。

    她笔下不停,继续抄经,道:“你说一半藏一半,遮遮掩掩,叫人怎么信,你连真正的身份都不肯告诉我,我也不是傻子,随便你哄两句,便被你牵着鼻子走。”

    李曜:“那你还怪聪明的。”

    他语带嘲讽。

    宋秋瑟抄着经,也想起了那段日子。

    她消沉了好久,始终不能从失去母亲的悲伤中走出来。

    她夜里总是做梦,梦见母亲浑身是伤站在面前,肚子上一个血洞,汨汨的流着血,画面一转,又是尸山血海,炼狱惨状,李曜提着刀向她的头顶砍过来。

    她惊叫着醒来,结果一睁眼,还是李曜那张脸。

    刀刺进腹中有多疼?

    她不知道。

    但有一回,她伸手去拿灯烛,蜡泪落在手上,顺着胳膊滑落时,那种细密蜿蜒的疼,竟然让她感到心神一松,胸口那种窒闷得随时要死掉的感觉轻了许多。

    那一天,李曜一回府上,看到的就是她衣裳半退,肩上背上全是纵横交错的艳丽痕迹。

    见到这一幕的李曜异常暴怒,挥袖将所有的烛台都扫落在地。

    宋秋瑟还晓得怕,抱着衣裳往床榻里躲,却被他掐着手臂拖了出来。

    她伏在枕上,后颈被人按着。

    他用手指一点一点剥掉她身上凝结的红泪。

    她也是深闺娇养,从小到大没吃过苦的,身上的皮比豆腐还要嫩,留下的伤痕触目惊心。

    他的手顺着她的肩头,一直抚到腰窝,才清理干净。

    她的整条脊骨,几乎被他团弄了个遍。

    那是他们最暧昧的时候,却也是最心无杂念的时候。

    自那以后,她手上便多了一副镣铐。

    宋秋瑟抄经的速度慢了下来,她终于忍不住问:“那时候,你怎么忽然发那么大的火气?”

    李曜不用问具体是什么时候。

    他对她发怒,只那么一次。

    他缓缓道:“我想起了……母亲。”

    宋秋瑟:“敏皇后吗?”

    李曜嗯了一声。

    宋秋瑟觉得自己冒犯了,她道:“对不起,我不问了。”

    李曜既然能说出口,便是不介意让她知道这些事。

    他说下去:“我曾亲眼见到母亲像你那次一样,浑身布满了伤痕。”

    宋秋瑟心中惊骇:“你……你到底见过多少次?”

    李曜:“很多次。”

    第一次时,他是真的无意中撞见,不怪他乱跑,是那两个人就在大殿中央,在碧绿的青砖上痴缠。

    父皇在肆虐。

    母后在哭。

    他对上了母亲的眼睛,从那里头看到了名为痛苦的情绪,还有难堪。

    可父皇却不知为何,异常兴奋陶醉。

    母后挣扎着让他停下,裹好衣裳,命人将年纪还小的他带下去看管好。

    可他父皇却不知是个什么癖,仿佛有瘾了一般,时常把他叫过去,让他藏在帘子后头,让他亲眼着看自己的母亲失态失仪,然后在结束之后,将他拉出来,推到母后面前,欣赏母后崩溃大哭的模样。

    他不懂事时,曾稚气地问:“父皇,为什么要那样,母后很疼很难过?”

    父皇告诉他:“夫妻之间都是这样的,以后曜儿娶了妻子,也会这般。”

    母后当着父皇的面不敢反驳,背地里,却会抱着他,悄悄讲:“不要学你的父皇,那是错的,女孩要细心呵护,将来你有了妻子,不要让她疼。”

    李曜攥着扶手,渐渐用力,手背都泛起了青白。

    他道:“我们父子俩都是她的噩梦,她一生受折磨,到了地下才终得安宁。”

    宋秋瑟意识到,他应该也被噩梦困了许久。

    就如同当年的自己。

    宋秋瑟不问了,她安静的抄经,直到日头偏西,手腕又酸又痛,她才抄完一半。

    撷英宫来人问了两回,想来是贤妃有些坐不住了。

    李曜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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