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泣(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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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凑活着罢了。”修完窗户,主家大叔给他们盛来两碗稀饭,二人捧着碗,坐在屋门口的石阶上,慢慢吸溜着。
“小师叔,我们还去中都吗?”
对二人来讲,其实也没有什么非去不可的理由,何况近日种种,像是无形中有谁在拦着他们前往。
“去哪里都一样吧。”
主家大叔走过来坐在他们身边,又将手中的小竹筐伸过来,里面是热腾腾的芋头。
“谢谢。”
二人也不知道男人是听懂没听懂,不过对方似乎也并不在意他们说了什么,独自捧着一枚芋头,扒着皮吹着气吃了起来。
告别了大叔,走在踏实的土地上,明月有些飘然,生出一种恍如隔世的错觉,好像发生了什么,又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若不是叔文就在身侧,她定要怀疑自己是谁了。正如书中所写:我本在人间,不曾入红尘。
她看向叔文,忽然发现他身后的树上开了很多小花,淡黄色四瓣花萼,垂头开着。
“这是果树?”明月顺着望去,见漫坡都是这样的树。
“是啊,要深秋才好呢。我以前见过,那时整片山坡上都像挂满了红橙橙的小灯笼似的,可甜腻着人呢。”
所谓的‘该宁’,二人走了两天都没有到达。
“会不会那天早上你和保长聊的不是同一件事,他根本不知道你想问什么,也没有所谓的‘该宁’。”
毕竟他们谁也不能完全分辨出保长的话来,而保长已经算是村里最能沟通的人了。
“不会吧,我看他家那个小孩子挺机灵的,卖力给我们当介话人,我还把咱们之前在集市上买的竹刀螂送他玩了。”
“我以为早在路上弄丢了。”
“没有,一直在我身上系着呢。”
又过了半日,二人拖着疲惫的身子快要放弃时,终于看到远处的一立两柱木牌楼,这才又打起精神。
木牌楼下,他们仰头看向有些风化的三个大字??介泠镇。
明月宽慰,“不管怎么样,总是到了。”
叔文已无力再说什么,只是点头应着。
介泠镇不大,客栈有些冷清,屋子也很简陋。匆匆吃过东西,二人到床上倒头就睡。
直到半夜明月感到嗓中干痒,才起来喝口水。屋子里黑漆漆的,一不注意,腿绊到凳子,拖出响声弄醒了叔文。
“没事吧?”
“没事。”明月顺势坐到凳上,摸索着桌上的茶壶。
喝过水后嗓子好过很多,却也不想睡了,她坐在那缓了半晌才回过神,“叔文,你有没有听到女人在哭?”
这大晚上的,冷不防这么一句怪吓人的。叔文也静下来细细听着,的确听到一丝呜咽,若隐若现并不真切。
“我想去看看。”明月说。
叔文也起了床,“我跟你一起去。”
外面黑洞洞的,二人追寻着微弱的声音来到客栈后巷。那哭声近了,似乎是个小姑娘,一同接近的还有那烟花之地的艳曲春声。
戏园子吗?明月想着正要攀到墙头看个明白,被叔文拦住了。
“你知道那是什么地方吗?”
“不确定,听曲儿的地方?”
明月感觉到腕上的手紧了又紧,叔文忽然凑到她耳边,“太师父不让我们去的那种地方。”
不让去的地方?明月缓缓明白过来,道:“那更要去看看,行事不必拘于小节。”说着翻上了墙头。
透过稍远的几处拐角,隐隐看得到嬉闹之处的光亮,偶尔有人影一闪而过,也都是往别处去了。而墙下黑麻麻的,哭声就是从下面的屋子传来。
看明月跳下墙,叔文也跟了上去。
那间屋子从外面用铁棍拴着,并未上锁。听到门口有动静,里面的人连忙捂着嘴,不敢放声了。
明月打开门,屋里漆黑一片,她看不到人只能先安慰着,“姑娘别怕,咱是路过此地的游人,在边上客栈住着,夜半听到姑娘的哭声,可是有委屈?”
叔文拿出一支火折子弄出些光亮,隐约看到暗处瘦小的身影,“别怕,我们是来帮你的。”
小姑娘颤巍巍吸了口气,迟疑着从掩身的地方出来,忽然跪在二人面前泣诉:“他们,他们要逼良为娼,求两位大侠救奴家出去吧。”
女子名叫林二娘,本是来投奔亲戚的,前些时候婶子说给她寻了个学手艺的去处,不想竟被骗到这点春院来。
“有这种事?”明月听着窝火,又看着对方模样可怜,心头一软,“我们帮你离开。”
叔文有些迟疑,但想到这是什么鬼地方,便也没说什么。三人回到刚刚的墙下,托着她爬上了墙头。
出了暗巷,明月对她说:“你若无处可去,不如先到我们住的地方歇息一晚。”
林二娘会错了意,忙跪下谢过二人,又道:“奴家虽心中感恩,却也不能以身相报,还请两位恩人不要为难。”
误会了这是。叔文忙说:“不是的,我们绝无此意,只是这天色已晚,担心你身无他物又无处过夜。”
的确,她在介泠镇就这一家亲戚,如今也不敢再走动,仅剩的银钱全被小叔小婶搜刮了去,三更半夜孤身一小女子能到哪里呢?想来这二人若真有图谋,刚刚在那黑屋大可行事,又何必将她带出来?总不会比留在那种地方更糟。
明月不懂她的犹豫,只是先伸手将她拉起,“我们走着说。”
路上,叔文拉着明月耳语了几句,她才有所顿悟,转头对林二娘说道:“不必有顾虑,我让店家收拾间屋子给你,你先休息一晚。”
屋里点了烛,明月打量着林二娘,见她瘦弱单薄,衣服也破乱不整,手背上红红的像是挨过打。许是感受到自己的目光,她正慌忙收拾着凌乱的头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