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交集(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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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滴滴??”

    “叮叮??”

    吊瓶走空的提示音和短信同时响起。

    霍无归打开手机,扫了一眼道:“口供出来了,卢洋和贾富仁都说他们只是为了一只青花瓷瓶产生了口角。”

    他说着把手机递了过去,起身拿起医生开的药。

    密密麻麻的文字里,贾富仁的照片鹤立鸡群,异常醒目。

    这人虽然其貌不扬,但看起来保养得当,体态、皮肤都透露着金钱的气息。

    最为突出的是,他左侧眉峰上方、右侧嘴角下方各有一颗硕大黑痣,看起来极为对称。

    “我刚才就觉得……”简沉犹豫了一下道,“这人长得我好像在哪里见过。”

    但就是想不起来是哪里。

    霍无归闻言边走边说:“见过?”

    熬了一天一夜,现在已经是第二天中午,他流露出疲倦的双眼猛地亮起,喃喃道:“其实我也觉得……这个人很眼熟。”

    自信如霍无归,极少有迟疑的时候,这让简沉不得不怀疑起来,随即摸出手机打了通电话:“喂,师兄,我有些事想咨询一下。”

    “什么事?”电话那头传来邵烨温和的声音,“问吧,我有空。”

    简沉来不及寒暄,组织语言道:“师兄,你说,会有一种情况,两个毫无关系的人都觉得一个素未谋面的人眼熟吗?”

    “你和那个霍无归吗?”邵烨问。

    “对。”

    电话那头传来无奈的轻哂,邵烨无奈道:“你这么说实在引起大众脸的公愤,要知道,不是每个人都像您二位那样,有张令人过目难忘的好面皮。”

    简沉嘴角微微抽搐:“师兄,现在不是贫嘴的时候。”

    “听过曼德拉效应吗?”邵烨用惯有的平静语气娓娓道来,“明明2013年才去世的人,却有很多人坚称30年前他就已经去世了,这样的群体记忆混乱并不少见,不过是既视感作祟罢了。”

    “又或者,你们并非毫无关系,而是有过某种交集。”邵烨似有所指道。

    简沉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平静道:“谢谢师兄,我想应该只是既视感吧。”

    他们唯一的交集就是警校的半年,可贾富仁怎么可能跟那半年有关。

    霍无归好奇地瞥了他一眼:“刚刚那位就是你的心理医生?”

    “是的。”简沉莫名其妙道,“您也要找他做咨询吗?”

    霍无归抬腕看表,坐姿舒展,轻描淡写:“不用,我有私人医生。”

    他手腕上的陀飞轮表盘上刻着醒目的IWC,简沉表情凝固了一秒,一言不发地转开了目光。

    医院门口人来人往,扶着吊瓶的少女在不远处打量着二人,和旁边的女孩窃窃私语:“那两个人好帅!我喜欢那个高个子肩膀宽的!”

    捂着肚子挂吊瓶的少女激动道:“我觉得你没戏了!他肯定跟那个腰细腿长的帅哥是一对!他身上的伤绝对是为了保护那个帅哥受的!”

    简沉心道……虽然揣测的过程大错特错,但结果居然歪打正着。

    另一边,刷着老人机的大爷惊呼道:“五个!这什么世道!居然死了五个!还会发光,这不会是冤魂索命吧!”

    两个老人丝毫不控制嗓门地大声交谈:“听说前阵子光缅寺出了尊金佛,回头咱还是去拜一拜吧,最近这海沧我总觉得不安生。”

    简沉往上拉了拉口罩,遮住了大半张脸,只留一双浅琥珀色的瞳孔出来,心底略有些焦躁。

    案件引起的舆论越大,对居民造成的恐慌也就越大,现在只是老年人相约去拜佛而已,如果再破不了案,对北桥分局,乃至整个海沧市局都会是巨大的危机。

    罪恶沿着湄沧江蛰伏在这个城市的脉络中,妄图随着雨季结束、潮水撤退,一点点攀上江岸、进入城市的每个角落。

    “看什么呢。”霍无归扫了简沉一眼,走出医院道,“回局里干活。”

    简沉又看了一眼他手腕上的IWC和血痕累累的肩头,认命地帮他拉开出租车门:“……霍队,我只能说,希望您在外尽量不要穿警服。”

    他怕早晚有一天,霍无归会被人投诉,现在的警察,油水是不是太多了一点。

    工作日的中午,街面上人并不多,车停在支队门口时,简沉瞥见一对中年男女被门岗拦着,一边争执,一边朝里张望着什么。

    那两人穿得简单朴素,鞋面上满是尘土,似乎是从乡镇上赶路来的。

    “这是在干什么?”简沉低声问。

    霍无归脑子里还在琢磨案情,余光瞥了眼随口道:“经常有群众分不清派出所、公安局、刑侦队、法院的区别,问清楚给他们指路就行。”

    他说着拉开车门,朝那对夫妻走去。

    谁料下一秒,一身尘土的农妇猛然抬头,看见霍无归后一个健步冲了上来:“农们这帮警察到底干什么吃的!查不出我姑娘的案子就算了,还要折夺(折腾)她!”

    哭闹声顿时在刑侦支队门口响起。

    农妇一屁股坐在地上蹬着腿大哭,她满脸黢黑的汉子抓着霍无归连声逼问:“我姑娘呢!我苦命的姑娘呢!”

    一时间,刑侦支队门口鸡飞狗跳。

    “你们有所不知,我这名字是有说法的,这是沉香他爹的名字。”办公室里,刘彦昌正在夸夸其谈。

    杨俭啃着鸡排饭,含糊不清地嘲笑道:“我二郎神杨戬,打的就是你这骗走我妹妹的臭书生!”

    赵襄跌跌撞撞地冲进来,急道:“你们还在这吹什么牛!苗胜男她父母来支队闹事了!”

    昨晚苗斌提过,苗胜男的父母苗才贵和徐惠芬极度重男轻女,苗胜男高二那年就因为拒绝辍学嫁人,被赶出了家门。

    这么多年,一直是苗斌在打工偷偷供姐姐读书。

    打电话过去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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