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Chapter3(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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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

    夏末的晚风里混杂着七里香的甜腻,吹进袖口有些凉。池烈重新把长袖校服穿好,拉锁也提高到了领口最高的地方。

    蛋糕盒子很大,应该花了那些同学不少钱,也有可能是用班费买的。池烈脑子里飘出这些无关紧要的细节,腿每迈出一步都会不小心撞到纸盒的棱角。到家以后,还没等走到玄关,就被路过门口的女人瞥见了手里的东西,自然开口教训他:“又花钱买外卖,我还能饿死你不成?”

    池烈被她的声音吼得太阳穴直跳,抬手晃了晃对她说:“睁开眼看清楚,这哪是外卖了?”

    女人用那双狭长的眼睛打量着他,嘟囔起来:“整天就知道吃没营养的东西。”

    “管得着吗。”池烈不再多看她一眼,径自回了房。

    池裕林平时回家都很晚,尤其最近禁毒支队忙起来更是彻夜不归,于是池烈每天回家都要和自己的继母独处。不知是不是池裕林私下说了些什么,这几天家里都没有客人来打麻将聊天了,池烈这才清静许多。

    蛋糕还没吃完一角,门被使劲敲了两下,尖锐的声音隔着木板传来:“出来,吃饭!”

    池烈擦了擦嘴角的奶油,趿拉着拖鞋去餐桌前。菜肴并不丰盛,卖相也很难看,池烈拿起筷子夹了一口就龇牙咧嘴起来:“咸死了。”

    “咸怎么了,咸还能补钠呢!”女人振振有词。

    “给我拿喝的。”池烈嚼着米饭命令她。

    “没长手啊?”女人脸色不好地进厨房,开冰箱拿了罐可乐出来拍在桌上。

    池烈边吃边看手机,正好刷出雁回一条新的动态。

    上流婊子:“今天许了个愿望。”

    池烈随手回复:“许的什么?”

    “希望这世上像你这样的笨蛋少一点。”

    ??果然不该搭理他。

    不过很快,雁回主动给他发了新的消息:“周五家长会知道吗?”

    池烈愣住了,他的确是不知道的。

    另一边的雁回也料到他整天都心不在焉的忽略掉重要信息,就顺手把开会的时间地点发给了他。

    “我亲自通知你了,可别装不知道瞒着你爸。”

    后面还附上了一个微笑的表情。

    池烈读完这句话就果断按下返回键退到桌面,本来就难以下咽的饭菜也因为心情变差被冷落在一边。池烈拿着喝了一半的汽水回房间坐着,安静的空气里只有碳酸气泡悄悄爆炸的声音,咝咝啦啦的,像是在试图和夜晚的少年说话。

    ??又到了每学期的这个时候。

    老师在课堂上经常会苦口婆心地教导大家“上学是为了你们自己,不是为了我”,可如果上学真的只是自己的事情,池烈当然完全不会在意考试的分数和排名,也不会因为别人对待差生的冷漠态度就认为那是羞辱。

    然而,上学还会有“家长会”这个东西存在,于是池裕林也有了被旁人轻蔑与同情的体验。尤其是那些社会地位远不如他的家长,在家长会上却能凭借着自家孩子优秀的成绩享受其他人羡慕的目光,心花怒放的同时也要卖乖般敛起笑容,对那些愁眉苦脸的父母语重心长道:“首先哪,咱们做家长的得给孩子一个好环境……”

    池裕林每次开完家长会回来脸色都不好,若是能像后妈那样对池烈破口大骂甚至打一顿也就罢了,池烈还能没心没肺地转头忘掉。可偏偏池裕林强硬的态度只用在工作上,回家性子就软得很,向来报喜不报忧。如果池烈在学校的表现实在没有好事可谈,那就说:“你下次考试的进步空间很大。”

    是啊,倒数第一的成绩还能怎么退步呢?

    也只有在每次开完家长会的时候,池烈才有点不可名状的东西在心里沉了下去。

    [二]

    比家长会来得更快的是考试成绩,不过在这之前,池烈还被语文老师叫去单独谈话。

    “你下次考试的进步空间很大。”

    池烈内心不为所动,只当这次又是例行教育,就耷拉着脑袋听。谁知陈老师把他那份试卷抽出来递给他,温声道:“这次选择题只做错两道,阅读虽然是你的弱项,但得分点的关键词你也能写出来个七七八八,说明你只要静下心来还是很有悟性的。”

    猝不及防的……夸奖?大概是的,没有听错。

    池烈不自在地吸吸鼻子。

    “池烈,老师教书这么多年里,比你还不用功的大有人在,有的人家庭条件比你更好。”疾言厉色惯了的更年期妇女,也还是会有慈眉善目的时候,“他们选择不学习的时候,不仅仅是拒绝书本上的知识,更多的是连独立成人的责任都一并丢弃了。池烈,老师今天把你叫来是想告诉你,我平时再怎么对你严厉,批评你,其实心里也都希望你能更好,你明白吗?”

    “你的成绩再低,对我来说也只不过少点儿奖金而已,但你想想你家里为了你要花多少钱?”

    池烈缄默不语,视线在试卷上飘忽不定。

    “还有你班主任,”陈老师忽然提起雁回,让池烈的神经紧绷一瞬,“他为了你也没少往我们几个老师这跑,跟我们说多留意一下你,平时作业不能给你放水,要让你按时上交。”

    “……”

    池烈咬了咬牙。表面来看真是一副负责任的面孔,可他心里分明只是想针对自己吧。

    离开办公室后,池烈溜进厕所,趁眼下没人的工夫从口袋里拿出了烟。没等抽到一半就听到楼道里有脚步声靠近,迅速把烟头丢进便池用水冲掉,然后若无其事地走出隔间去洗手。

    水龙头“哗啦哗啦”盖过身后之人的呼吸声,池烈抬眼就在镜子里看见雁回的脸,着实被吓了一大跳。

    雁回嘴边叼着没点燃的烟,从容自若地对着镜子里的池烈说:“借个火。”

    池烈镇定下来,掏出打火机丢到他手里。

    雁回歪着头把打火机凑到嘴边,额前漆黑的发丝顺势垂了下来。他再抬起头时顺手把打火机放进了自己口袋,说:“没收了。”

    ??这根本就是抢吧,不要脸的东西。

    池烈瞪了他一眼。

    “成绩发下来了吗?”雁回堵在门口,没有让他走的意思。

    “嗯。”池烈犹豫了一下,“语文九十八。”

    “满分一百五?”

    “嗯。”

    “其他科。”

    “……不知道。”

    “数学三十二,英语一百零二,理综一百三十五。”雁回目不斜视,脱口而出池烈的成绩。

    池烈皱起眉:“你知道还故意问我?”

    “就想看看你是不是会不好意思说。”雁回面前烟雾缭绕,“还真知道害羞啊。”

    听到他用“害羞”两个字评价自己,池烈瞬间就因抵触而恼火了,立刻辩解道:“我他妈是真不知道好吗,你爱信不信!”

    说罢,便撞开雁回的肩膀不耐烦地走掉了。

    “像个白痴一样。”雁回望着他消失的背影喃喃自语。

    [三]

    家长会这天,池烈眼看别人的父母陆陆续续进了礼堂,半天不见池裕林的踪影,只好拨了个电话过去:“你还来不来了?”

    “你哥没跟你说吗,”池裕林压低了声音,听起来正处在需要安静的环境,“我有任务脱不开身,他今天下飞机就去你学校。”

    “啊?!”突如其来的通知让池烈条件反射蒙在原地。

    “你记得打电话告诉他开会的地点。”

    池烈视线落在不远处的人群,面色凝重答:“不用了,他已经到了。”

    挂了电话,池烈大步向前走,迎面而来的男人一见到池烈就两眼放光,二话不说先给了他一个拥抱。池烈赶紧推开了他结实的臂膀,厌恶似的退后几步指着他警告:“别碰我!硌硬死人了。”

    池钰充耳不闻地揽过池烈的脖子,笑容灿烂地在少年的头上轻轻捶了几下当作教训。

    “你这小子又跟我炸毛,想不想我?”

    “都说了别碰我!”池烈龇牙咧嘴甩开那条肌肉发达的胳膊,“你不是说蜜月至少也得俩月吗,怎么回来这么早!”

    池钰神秘兮兮地冲他眨眨眼睛,意思让他猜个理由。

    “待腻了?”“没钱了?”“被遣返了?”池烈连续猜了几个答案都被池钰摇头否定,于是只剩下了最后一个猜想:“我靠,你该不会是特意为我开家长会才回来的吧?”

    尽管这理由听起来不切实际完全夸张,但如果是池钰的话,池烈相信他这个脑子有病的哥哥绝对干得出来。

    好在得到的是池钰否定的答案,池烈松了口气。池钰憨笑两声告诉他:“陶芙怀孕了。你要当叔叔了。”

    池烈先是一愣,随后嘴角不自觉上扬了弧度,但他立马低头把这个笑容隐住了,小声抱怨道:“家里有个小孩儿麻烦死了。”

    池钰哈哈大笑起来,揉他毛茸茸的脑袋:“你自己不也还是个小孩儿……你头发怎么变这个颜色了,”池钰忧心忡忡地伸手扒拉池烈的头发,“营养不良了吗?”

    池烈一巴掌把他拍开:“别废话了,赶紧上楼开会。”

    要说起池钰对自己的人生意义,除了他是自己唯一的哥哥以外,更多的还是如同“阴影”一般的存在。池烈自有记忆起,身边时时刻刻都环绕着池钰的身影??吃饭时要夺过勺子喂他,睡觉时要钻进被窝里给他念睡前故事,哪怕上个厕所都恨不得帮他扶着尿。池烈年纪小的时候,或许这份哥哥的过度关注还算在宠爱他的范畴,但他进入青春期之后,池钰那独一无二的兄长关爱却仍旧不减分毫。

    “你没有早恋吧?”

    又来了。这个问题池烈从池钰嘴里已经听了成百上千遍,只好一如既往叹气回答:“没有,我跟你说了多少次了,没有。”池烈心里很是无语。这个当哥哥的自己还和老婆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呢,都早了二十多年的恋了还好意思操心他弟弟。

    “学习怎么样,又惹事了吗?”

    “没有。”

    “同学们相处得好吗?”

    “凑合吧,有一个同学还比较熟。”

    “老师们教得好吗,上课听得懂吗?”

    这次池烈没有直截了当地回答,他知道池钰问的是那些主科老师,但不知为何脑海里率先浮现的是雁回的脸。明明只是个挂名的班主任,存在感却远比每天打交道的任课老师们强烈。

    “班主任,”池烈放空的大脑回过神来,“班主任很讨厌。”

    池钰竖起耳朵认真听:“怎么了?”

    “总是针对我。”

    池钰皱起眉头,声音冷厉起来:“行,我一会儿去找他谈谈。”

    [四]

    能让池钰全神贯注的事情不多,除了他老婆,也就只有池烈的事最让他上心。作为家里的小儿子,池烈被娇生惯养无可厚非,何况父母离婚时池烈也不过七八岁,天生责任感强烈的池钰更是替所有人精心呵护他。虽然,是有那么点溺爱的成分在。

    等六个任课老师轮流发言完毕后,剩下的自由时间就是家长去和老师们探讨孩子的问题。池钰迈开长腿去楼道里找那个刚刚只露过一面的班主任,那人正倚靠在窗边看手机,听到有人出来的声音便抬头看了池钰一眼。

    “你好,我是池烈的……”池钰的自我介绍讲到一半就卡住了,眼睛在对方轮廓深邃的五官上移不开,犹豫两秒才不确定地问,“雁回?”

    雁回浅笑,慢条斯理地开口:“您是?”

    “……你认不出我吗?”池钰一顿,颇感意外,“我是??”

    “池钰。”雁回打断了他的话,眉眼舒展开温和的弧度,“开玩笑的,我怎么会认不出来。”

    没等池钰来得及寒暄几句,又听到雁回用那曾经熟悉的漫不经心口吻继续说道:“当时像个变态一样,三句不离你弟,每天还要跟我们汇报他又长高几厘米。”

    池钰怔了怔,随即苦笑起来:“你可真是……每次都拿这件事说我。”他打量着雁回,慢慢走近靠在窗台一旁,“刚才你进教室的时候戴了眼镜,我一开始没认出来。你还真是又变帅了好多啊。”

    “还是你看起来变化更大一些。”雁回保持礼貌地回话,瞥了池钰一眼,“找我聊你弟的情况?”

    “原本是这么打算的,”池钰的嘴角依然保持标准大方的上扬弧度,“但现在,还是先聊你的情况吧。”

    气氛出现了短暂的沉默,池钰目不转睛地盯着雁回,对方则泰然自若地作出思考状,耸肩回答:“我?也没什么好聊的,如你所见正在这儿当个音乐老师混日子呢。”他漆黑的眸底也含着笑意,“记得我们高中时唱过的那首《光辉岁月》吗,学粤语真是太难啦,所以我现在就要求学生们也必须经历一下这种痛苦。”

    雁回声音爽朗地笑了两声,却发现池钰面无表情地盯着他。

    “怎么一脸严肃啊,你们这些当警察的都喜欢用审查犯人的眼神交流吗?”

    “你怎么知道我现在当警察?”

    “噢,平时我经常跟你父亲联系的,跟他汇报一下池烈在学校的情况。”雁回轻描淡写地说,“有时候也拉家常,他就顺带聊了聊你。嗯,其实我以前就觉得,这是最适合你的职业了,像你父亲一样。”

    池钰手指收合,指尖在掌心里打了个转儿。

    “好了,旧以后有机会再叙,先谈正事吧。”雁回随手从窗台上拿起一本笔记,翻到记录池烈平时表现的那一页递给池钰,“不知道你们家里怎么想,我的建议是给他找一对一家教,反正池烈在学校里也跟不上大家的进度,不如直接回家里自己学习,省时省力,你觉得呢?”

    意思就是不让池烈在学校上课了。池钰认真思忖了这个提议,也未尝不是个合适的办法。反正最后的目的都是高考,只要能把成绩提上去,用什么方式都无所谓。

    池钰点点头:“回去我跟我爸商量一下。”

    他仔仔细细把本子重新看了一遍,又想起拿手机拍了张照,抬头时对雁回道:“加个联系方式吧。”

    “嗯。”

    “有时候我觉得这世界真小。”池钰递过手机时随口说道,“要不然,就是你跟我家太有缘分了。”

    雁回低头输入号码,轻笑起来:“这种缘分还是少点吧。”

    [五]

    难得今天全家齐聚一堂,晚饭也尤为丰盛。最大的喜事莫过于陶芙怀孕,池烈本以为自己会因此逃过一劫,没想到池钰却在餐桌上郑重其事地和池裕林聊起了请家教的事。

    池烈低头不语地听着,偶尔抵触情绪上来就插几句嘴。

    “胡萝卜山药泥,给小桃符做的。”

    “周姨辛苦了。”陶芙笑着接过那摆盘精致的菜品,用勺舀了一大块放进池烈的碗里,“又要念一年高三了,加油呀。”

    池烈哭丧着脸:“不想加油。”

    池裕林正和池钰讨论家教机构的花费问题,池烈看到继母咂了咂嘴,显然是对这件事很不满。也不只这件事她不满,家里为了池烈花一大笔钱“保送”进重点高中她也不满,复读要花钱她也不满,把这些钱拿去炒股都比用来培养池烈风险低。

    池烈用余光瞥了一眼,饭桌下用脚轻轻踢了踢陶芙,伏到她耳边悄声说:“你看周芸今天那头发盘的,跟石矶娘娘似的。”

    陶芙不动声色地在饭桌下踢回去,用嘴型告诉池烈:“吃饭,别说话。”

    “找家教也不是不行,可问题是也得镇得住他呀。”池裕林停下筷子对池钰说,“在学校还能有老师替我管教,这一回家就没个准确的作息时间表,他又不听周芸的话,指不定怎么作妖呢。”

    池钰想了想,提议:“要不把他带我那儿去?”

    “你队里也忙,”池裕林摇头,“小桃符养胎要紧,别让她为了池烈分心了。”

    在池钰若有所思的空当,池裕林忽然想起什么似的提起:“你今天见到你那个同学了吗?”

    池钰清了清嗓子,闷声“嗯”了一下。

    “看样子过得还挺好吧?”池裕林不知道想起了什么,忍不住叹了口气,很快又继续眼下的话题,“我拜托他多照应下池烈,他也很尽责,还说如果我实在腾不出时间,就把池烈送他那里也行,家教他也能帮忙联系。”

    话音刚落,池钰和池烈双双愣住了。

    “不行。”“谁啊?”

    他俩异口同声道。

    池钰:“这样打扰他不好吧?人家还有自己的生活。”

    池烈:“到底谁啊?”

    没等池裕林再发话,周芸就眼神凌厉地插嘴道:“我看就这样,挺好的,又不是白麻烦他。再说人家老师自己都乐意,我们干嘛扭扭捏捏的?”

    池烈一头雾水,等他明白他们讨论的那个人就是雁回以后,登时这顿饭就彻底吃不下去了。

    “你们有病啊?”池烈情绪有些激动,反应过来陶芙肚子里还有个宝宝,就把声音压低下来,“你们自己没时间管我又不是我的错,凭什么就让我去住别人家?怎么不干脆把我扫地出门呢?”

    “你别意气用事,”池裕林用筷子尖朝池烈点了点,“我都是为你好,坐下。”

    “那、那我听她的话还不行吗?”池烈下巴冲周芸扬了扬,“反正我不去班主任家,在学校总见他就够烦了,还让我跟他……跟他……”

    睡在一起?这样的说法很是奇怪,可如果去了雁回家那也的确是每天跟他睡同一屋檐下啊。

    “我?”周芸嗤笑一声,“我可没能耐管教得了你,到时候你考不上大学就赖我头上。”

    池钰则完全是站在池烈这边:“爸,就让池烈去我那儿吧,他很听陶芙的话。”说着,就给陶芙使了个眼色。

    陶芙会意,柔声道:“我是觉得,他都十八岁了,怎么也能有自制能力,咱们就别操心太多了吧。”

    池烈拼命点头,对这个战友般的嫂子投以热忱目光:“就是!”

    陶芙继续说:“我觉得把他送去老师那里挺好的呀。”

    “?”

    战友叛变革命了。池烈语塞,一脸愕然。

    [六]

    雁回从水汽氤氲的浴室里洗完澡出来,发现茶几上的手机振动个不停,解锁屏幕后发现全部是来自池烈的微信消息。

    雁回挑了挑眉。

    被自己备注为“下等处男”的好友此时正在不停地刷屏,大概内容只有一句话:“你他妈是不是有病??????”

    雁回打了个问号过去。

    [下等处男]:“你跟我爸说把我送你那什么意思????????”

    雁回:“我随口一说啊。怎么了?”

    [下等处男]:“操,他当真了好吗?!?!”

    指尖悬在键盘上半秒,雁回也没料到会出现这种情况。自己之前也只是跟池烈的父亲客气一下罢了,没想到这位警察叔叔还真不拿他当外人。

    [下等处男]:“我服了。”

    [下等处男]:“你他妈真是嘴贱。”

    [下等处男]:“现在怎么办?我家里人没空管我,都让我去你那。”

    雁回漫不经心回复他:“那你就来呗。”接着又补充一句,“正好我家缺个看门的。”

    [下等处男]:“你他妈才是狗,你狗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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