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考(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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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严著起身一看,果然是碰上了行经,只感觉整个人头重脚轻,腰酸腹坠。

    这日刚好郡公旬休在家,见她迟迟未起,亲来梅香院看视,才知道她月客至,气滞血瘀,命人煮了益母草鸡蛋汤来,又吩咐人泡冰糖山楂给她喝,一时又叫人去抱汤婆子。

    姜严著见她忙前忙后,笑道:“姑妈莫忙,没有这么娇气,等我再睡一个时辰,起来依旧生龙活虎。”

    郡公听见她这样说,在她床前绣墩上坐下,拉着她的手正色道:“女子行经乃天经地义,这不是你的弱点,不需要这样羞于启齿。我知道你素来要强,但要强也不应在这上头,难道女子都该在行经时强忍不适,只当作没有这件事才能算是个好的吗?”

    姜严著听了如醍醐灌顶,认真地点了点头。

    郡公见她听进去了,笑道:“再说这‘娇气’二字也不当的很,古人偏要将这‘娇’字加上一个‘女’字旁,只道女子就是柔弱不能吃苦的,却不知道我们每月行经失血的苦楚,也不懂得生育的痛苦,年月长了竟连我们自己也想要遮掩这些苦。细想一想,我们这一生要承受的,不比男人强远了?怎么就将这不能吃苦的字眼写做‘女乔’?依我看,不如生造一个字,写做‘男乔’,我看很有些男人,一遇伤痛就要死要活,倒和这个字相配得紧!”

    一番话毕,姑姪两个笑做一团,姜严著顿觉爽快了许多。

    郡公见她好多了,站起来笑道:“好了,我也不在这里吵你了,你且歇着吧。觉得好些了就起来走走,到我书房里来,我们说话。”说罢径自去了。

    姜严著喝过送来的汤水,抱着汤婆子又睡了一觉,醒来感到气血通畅,已无碍矣。

    她也并未着急起身,坐在床上还想着昨日晋王的话。

    她与晋王是幼时起的挚友,深知晋王情性,虽然面上总是笑吟吟的,实际心思无比深沉,心里话轻易不与人道。

    昨日酒后这番话,已是极为反常了。她要再追问,晋王必然也不会细说。思量片刻后她打定了主意,起来梳洗后换了衣服,往郡公书房来。

    此时郡公正独自在书房练字,见她来,放下笔笑着招手道:“气色见好了,过来坐。”

    姜严著在窗边椅子上坐了下来,有执事人送上姜茶来,转身退了出去将门关起,书房内只有她与郡公二人。

    郡公拿着一封信,走过来在她身旁椅子上坐下来,说道:“中秋过后,武举开考,前些日蜀军嬴都护曾来信和我说,以你的能力,虽不敢保状元,但拿三甲犹如探囊取物。”

    姜严著喝了口茶笑道:“嬴都护惯是这样爱夸大的。”

    郡公又道:“如今科举,不管文举还是武举,都多少沾带些关系,已不似从前公正了,尤其武举舞弊之风更盛。我原想着,有我在朝中打点,你哥哥又在兵部,再怎样也不至于影响到你,保你得三甲进禁军,没有什么问题的,但…”

    郡公迟疑了片刻,将信递给她,她接过来拆开一看,竟是她三年前射杀嬴华风的督察简述。

    郡公忧愁地问道:“我的儿,此事果真么?”

    她将信纸折好,低头道:“是真的。”说罢欲言又止,半晌只叹了口气。

    郡公并未追问,只是叹道:“我知道你必定有苦衷,否则嬴都护也不会保下你。”

    姜严著神色严肃地说道:“姑妈,有人很不想我去禁军。”

    郡公惊问:“这是怎么说?”

    “昨日我去随园,发现晋王那里有不少执事人,是被人安插进去监视她的。”随后她又低声道:“皇上防她甚严。”

    郡公思忖半晌:“我只道皇上是有意在观望,不曾想他们之间芥蒂这样深。”

    姜严著道:“此中必定还有隐情,我们做臣子的,不好细探皇家密事。只是我们和晋王关系这样密切,时时有人盯着,这信就是威胁,禁军绝不能去了。我准备给大祖母修书一封,武举过后我回蓟州,到燕东军去。”

    郡公听了缓缓点头,姜严著的姥姥姜老太尉虽已致仕,但仍是燕东军背后的掌舵人,所以这也是一条以退为进的好法子,只是想她才回来就要走,心中不免生出许多不舍来。

    二人一时都沉默了,各自沉思。忽听有执事人在门口禀道:“大哥儿回来了,在外求见。”

    郡公答道:“叫他进来吧。”又回头和姜严著说道:“你哥哥因武举将近,旬休也得去衙门应个卯,今日武举办法想是已最终确定了。”

    原来自唐朝武皇创立武举,至今数百年,到本朝虽也都是相差无几的内容,但仍需在考前重新制定应试办法,因姜陶岭是兵部武库司的郎中,所以也需要参与武举应试办法制定。

    他进到书房内,看到姜严著也在,笑道:“大妹妹果然在这里,武举办法定下来了。”

    随后走到案前说道:“今年武举仍是七项,文试、平射、步射、马射、马枪、格斗、械斗。依次递进考选,前面五项若有一项得了次等,接下来的考试就无需参加直接视为落榜,后两项用来排成绩名次。八月廿六文试,九月初三平射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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