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归(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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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一番,半晌才送她出门来,只见姞项玉和姚章青派来的四个亲兵已在门口候着了。郡公在大门口百般不舍地含泪挥别,又派姜陶岭亲自送到城外。到得城外,姚章青已组织好了人马,清一色军装高马,威风凛凛,好不整齐。姚章青见她到了,站在列前训了一番话,将队伍指挥权交接给了姜严著,自己和姞项玉做左右副手,点完兵整装出发。
姜陶岭跟在后面一直送到城外短亭方才折返,姜严著回头看着表兄的背影慢慢融进城墙中,心里忽然有种预感,也许自己很快就会再回来。
这只百人队伍,因要拉着三辆沉重的车,行进的速度很慢,所幸路上并未遇到什么波折。
只是几天后,在一处乡间官道上,忽见前方有一群人乱哄哄地连哭带骂,像是在往队伍这边来追赶什么人。
不一会儿又见一个青年男子,穿着齐整的长袍,迎面跑过来。姜严著骑马停在队伍最前方,那人一边往这边跑一边回头看,险些一头撞在她的马上,她见状用马鞭手柄轻轻搪了一下,将他拦起扶住。
一旁姞项玉看见后面乌泱泱跟了好些人,忙带着几个人上前拦住查问情况。
姜严著细看拦下的这人,竟生得一副绝好皮囊,面目清俊,气质不俗,一副书生模样,不像个作恶之人。
这时姞项玉也走了回来,秉道:“他们是南边董庄村的人,遭山匪屠村霸占。”又指着这书生道:“他们都说山匪是这个秀才引来的。”
那书生先是低下了头,又抬起来欲言又止,姜严著挥手让他先不要说话。
又见姞项玉后面还跟着一个老妇人,想是个领头的,便让她一五一十地从头讲起,她说道这个村子并不富裕,都是些本分庄稼人,守着几亩薄田度日,谁知这个月常有山匪前来踩踏田地劫掠,他们到镇上求告无果,不想山匪昨日竟直接杀进了村子。
又说这秀才是先山匪一日来到村里的,挨家挨户劝他们速速搬离却无人在意,谁知转天就遭遇屠杀,只有村尾的几家人仓皇逃了出来,如今村子被占,他们无家可归,寻思这秀才提前来报信必是和山匪一伙的,便要抓他见官讨个说法。
姜严著听罢疑惑道:“从来山匪都是抢完就跑,占你们村子却是为何?他们共有多少人?”
那老妇人恨道:“总有百十来人,都是村东头那杀千刀的老跛头,上月扩田地从里面挖出了几件沉重的老物件,背到镇上去卖,有人说是个青铜器。从那时起就常有来路不明的人到我们村转悠,这不,果然遭了大贼了,把我们村子占了,要掘古墓。”
姜严著又叫那书生上前答话,问他道:“你是秀才?”
那人上前恭恭敬敬地行了个礼道:“回将军,只略读过些书,不曾考取功名。”
“你是哪里人?怎么提前知道山匪要来?”
他摇了摇头,面有难色,她看正好天色将晚,便先吩咐搭营帐,给村民们分了些食物,一时饭毕,着人将那秀才带进大帐问话。
她坐下来向他道:“你有什么不好当众讲的话,现在可以说了。”
于是那秀才便说自己在镇上看到有人卖青铜器,他看出是才出土不久的商周古物,不想那卖青铜的老汉听他这样说,便开始吆喝抬价,引来许多人围观。其中便有乔装的山匪猜中这老汉所在的村子地下必有个商周大墓,凑在一起窃窃私语。
他在一旁听了,知道这村子大祸临头,反复思量后决定前来劝他们避难,不成想大半个村子还是遭了难。
他见姜严著听后眉头紧锁不说话,急道:“将军现带了人马,可以立即进村剿匪,再晚恐怕他们就要找到墓道了!”
她摇头道:“我们是兵,不是侠。剿匪是州县巡检司的活,我们一没公文,二没军令,知道的说我们是剿匪,不知道的还只当我们造反呢。”末了问道:“这个村子实际应该归哪个县管辖?”
“莘县。”
她听了让那书生退了出去,叫来姚章青,让她带上十个人立刻赶往莘县,无论如何要把巡检使请来。又派了二十人到村子前后监视,若有运古物出村的,立即通报拦查。
又叫来了姞项玉问他道:“你瞧这个书生,有没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姞项玉点头答道:“我看他言行举止,不似乡镇的寻常书生,我问他那青铜的事,他说起上面的纹样来历和商周历史,条理清晰,一般读书人哪懂这些?一看就是有钱有闲好研究的,可这样的人,怎么出现在这种穷乡僻壤?晚饭时我问他姓名,他却支吾,我又见他似乎胸口处有伤,问他需不需要药,他又连连躲闪,只说无碍。”
她也点头道:“他方才说的话倒都是真的,但这个人,来历十分可疑。”
说罢她又着人将那书生带回帐中,姞项玉站在姜严著身后,那书生站在她对面,身后一左一右站着两个士兵。
姜严著又重新上下打量了一番这个书生,过了半晌,冷冷地朝那两个兵说道:“把他衣服给我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