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17)(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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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公主之物,他们都见过。”萧珏敏锐的察觉出纸鸢上的话有问题,在二人说完话后,状若怅然,“四皇妹果真对程侍郎爱慕深重,可惜……哎。”
一句话坐实了萧涟漪嫉妒程宿年与秦语然两情相悦,逼人跳崖。
气氛沉滞,正当皇上想开口时,萧暮晚忽然拿过纸鸢“咦”了一声,“下面还有字。”
众人目光顿时聚集过来,只见纸鸢下方用青色描摹的山峦处,印有同色的两个字“秋色”,皇上隔得远看不清,只看到底下几个皇子公主脸色一变,同时看向北秋色。
他眉头紧皱,沉声问,“写的什么?”
北秋色脸色难看,萧璟和萧珏都不敢吭声,皇上便将视线移到萧暮晚身上,他这个女儿天性单纯,率真得紧,心里想的脸上就能看出来,譬如眼下,支支吾吾的瞥了眼他,神色十分纠结。
他只好收敛几分威严,缓和语气道,“你看到什么直接告诉父皇,左右是你四皇姐闯的祸,父皇又不会骂你。”
“好吧,”萧暮晚弱弱点头,把纸鸢往前送了送,“这里写的是‘秋色’。”
轻轻两个字让沉闷的大殿犹如落下一道天雷,振聋发聩的炸在众人耳中,皇上脸色黑得跟锅底一样,饶是再愚笨的人,也知道纸鸢上的字有何意义。
堂堂安平公主,悔婚下嫁给尚书嫡子不到一月,在春鸳节此等特殊的日子里,又写下心愿请求与之前悔婚的未婚夫长长久久,其中曲折令人深思。
而程夫人的思维就比所有人都要简单得多,她只听出来萧涟漪嫁进夫家害得她儿子儿媳坠崖,实际上心里有别的人,程夫人再也憋不住悲伤的情绪,哀痛哭喊完“我的阿年,我的然然呀”晕倒在程大人怀里。
程夫人一晕,程大人顿时哀戚跪地,请皇上允他带人去浮萍缘崖下找寻,最起码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萧涟漪哭声震天,请父皇明察,萧璟也跪下来请皇上彻查此事。
场面顿时乱糟糟哄成一团,搅完浑水收工的随暮晚眼里划过笑意,好整以暇的坐在地上看戏。
跪是不可能一直跪的,时间一长,她膝盖还要不要了。
【宿主大大,我记得女主的纸鸢上写的不是那行字,你用什么办法做到的呀?】
随暮晚懒得和系统解释,“没什么。”
【……】
她闭了闭眼,耳畔突然轻轻飘来四个字,笃定而温柔,“殿下,是你。”
随暮晚缓缓睁眼,望进他眼底,勾唇一笑,“真聪明。”
北秋色羞恼她这副把他当小孩夸奖的口吻,抿了抿唇不说话。
等了等,可能是那股别扭劲儿过去,北秋色重又凑近问她,“萧暮晚,你究竟想要什么?”
她笑得眼角眉梢都写满浪荡,殷红的唇吐出一个“你”字。
那般不正经的模样,北秋色又仿佛从她的语气里听出珍重,他心里的念头动摇片刻,又听到萧暮晚“好心”提醒,“先生别忘了,你还欠我个解释。”
北秋色立即想起今日在浮萍缘里的事,心里揪了一下,强装淡定,“臣知道。”
眼瞅着皇上烦闷得一个头两个大,宜贵妃对儿子使了个眼色,后者心领神会,高声道,“父皇,儿臣以为当务之急是要先派人去浮萍缘寻找程侍郎与侧夫人的下落,至于五皇妹这边,既然她口口声声说冤枉,不如暂且关在府里禁足,待到浮萍缘传来消息,再处置也不迟。”
一番话有理有条,又把哄乱的局面平静住,皇上感受到耳边嘈杂声褪去,心里不由对这个儿子生出几分满意,“你说的有道理,此事便交由你来着手处置吧。”
萧珏不骄不躁的接下差事,与身侧不顾场合专心安抚胞妹情绪的太子高下立判,皇上心里的天平不自觉浮动,面上不显,只让萧珏带着几人退下。
人一走,殿内空了大半。
宜贵妃恰时娇声道,“皇上,事已至此,也让怀宁和少傅大人起来吧。”
闻言,皇上看向殿内仅剩的两人,瞥见怀宁和北秋色跪在一处,肩抵着肩垂着头小声交谈的模样,他莫名觉得相配,蓦的回过神,皇上连忙把这个念头逐出脑海,老丞相对他恩重如山,他可别再祸害人家儿子了。
皇上:“怀宁,北少傅,你们二人起来吧。”
萧暮晚:“谢父皇。”
北秋色:“谢皇上。”
两人站起身,也依旧站在一处,皇上自然而然想起朝中传闻,他问,“怀宁啊,父皇听说北少傅近来都住在你的府上,此事当真?”
萧暮晚眼睛噌的一亮,点头如捣蒜,“是啊是啊,先生下棋比父皇还厉害呢,教我破了好多棋局。”
“是吗?”皇上打量完她的神情,看出她对北秋色毫无男女之情,“朕怎么听说你在崇文堂设难局,那盘棋为何不让少傅解呢?”
萧暮晚小鼻子皱了皱,苦恼不已,“因为那局棋就是先生给我出的呀,我不会嘛,就找崇文堂的人帮忙咯。”
皇上闻言愣住,继而哈哈笑出声,方才的烦闷情绪一扫而空,宠溺无奈的指着她,“你呀你呀,鬼主意还挺多。”
“才不是,”萧暮晚理直气壮,“先生教我‘君子性非异也,善假于物也。’我只是借助外力扩充自己的棋技,用的可是正经方法。”
皇上笑意更甚,“好个牙尖嘴利的小丫头,父皇说不过你。”
萧暮晚昂起头轻哼一声,“父皇没理,当然说不过我。”
“你倒也不客气,”皇上笑着看向宜贵妃,“朕嘴笨,怀宁这嘴怕是跟你学的。”
宜贵妃假装委屈的拍了拍皇上的胳膊,“皇上净会欺负臣妾。”
皇上被她轻拍一下也不恼,宜贵妃劲儿小,拍人就跟猫爪挠挠似的,不重,倒是让人心里痒。
帝妃二人旁若无人的说笑起来,殿内的人眼观鼻鼻观心,很懂眼色的自觉退出宫殿,北秋色原本等着皇上下令让人回丞相府,谁料等来这么个结果。
他站在殿门口苦思冥想,琢磨自己找什么借口才能回丞相府。
身侧的少女冷不丁牵住他的手,北秋色条件反射甩开,换来萧暮晚撞到门上红肿的手背,他顿时回神,不由后悔自己反应过激。
他神色紧张的看着萧暮晚的手,“殿下,臣……我不是故意的,宫里人多眼杂,我们……”
“我不怪先生,”萧暮晚瘪瘪嘴,手举到他面前,“但是好疼,先生能给我上药吗?”
少女皮肤娇嫩,只一下手背便红了大片,她满脸期翼的望着北秋色,眼里水光欲滴未落,可怜得很。
即便深知萧暮晚是装的,北秋色也不得不承认自己见不得她委屈的模样,心底叹了口气,他点头应好,跟随小姑娘回府。
左右都是逃不掉的,他不如自觉点,北秋色想。
不出所料,回府之后,等他一进房间,萧暮晚连装都不装,方才嚷嚷着手疼要抹药的人,动作干脆利索,哪有半点难受的样子,倒是给他绑的严严实实。
北秋色盯着脚腕的东西沉默良久,语气复杂且没见过世面,“脚也要锁?”
忙着给他拆脖颈项圈的随暮晚从鼻子里挤出一声“嗯”,乐在其中,“按顺序排,也该轮到它。”
北秋色脸上顿时冒出两个大字“荒唐”,咬牙道,“这有什么顺序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