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8(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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忘了自己要拿哪本，冯老师在她身后，他说话的气息近在耳畔，衣料透出他的温度，像是传到了她身上。

    两个人整理了一个小时才完事，苏云汀还擦了擦桌，扫了扫地。

    冯修晏锁门，苏云汀等他，视线看着操场。

    两人去操场走了走。

    与平时学生们在的热闹不同，操场十分寂静，秋风轻卷着树上枯黄的叶片飘落下来。

    “小屿怎么样了？”

    “他啊。”冯修晏双手揣兜，走路的步子小了些，“我跟他说，让他明天再过来。”

    “你们叔侄俩关系不错。”

    他上周末再去冯老师家，冯屿话少了很多，主动说要学习，定是冯老师对他说过什么。周六下午她听到的声音，是不是他在教训小屿？

    “我，是我们家最小的一个。除了我大哥一家，我爸妈也很宠他，我上高中他才出生，别看他小小年纪，鬼精灵，点子多。”

    从他的话语间，苏云汀就觉得两个人的感情一定很好，她没有提小时候的事，担心让对方不自在。

    两人正好走完一圈，不慌不忙的聊着。

    “辅导冯屿的费用……”

    苏云汀故意曲解他的意思：“冯老师想要我进局子？”

    “不不不。”

    “那就是了，我挺喜欢小屿这孩子的，距离又近，就当陪他玩玩，语文学科，兴趣相当重要。”

    今天天气没有上周那么好，有些灰蒙蒙的，不知道是不是要下雨了。

    苏云汀想到一点：“小屿上学的时间很早么？看着不过六七岁的样子。”

    “苏老师不是说他聪明？的确如此，他今年六岁，念四年级，从小学什么东西都快，所以跳级了，如果不是语文拖了后腿，可能就不止四年级了。”

    “看来语文对他来说真的很重要。冯老师喜欢语文吗？”

    “喜欢，但是。”

    冯修晏不经意从她精致的唇形上划过，移开视线，莫名的热意，喉咙发干。

    苏云汀偏头望他。

    “我喜欢它，它却不记得我，挺认真学，却拿不到高分。”

    苏云汀没有发觉他话中深意，大多数人学语文就是这样，水平相当，语文不靠死记硬背，靠日复一日的积累。

    “苏老师。”

    冯修晏叫他。

    苏云汀刚要问他什么事。

    只见他轻声说了句别动，然后自己整个人像是被他搂进怀里，甚至能闻到他身上若有似无的冷木香。

    他，他在做什么？

    光穿过天边的云，一寸寸照在操场上，红色塑胶跑道上站着一男一女，他们仿佛被定格了一般，不管从什么角度看去，高个男子都把娇小女子拥入怀中，姿态亲昵。

    苏云汀不知道为什么，明明他没做什么，没说什么，她的心好像被人用鼓槌使劲击打的鼓，猛烈而不受控制的跳动着。

    她甚至都不能抬头去看他的表情，只感觉他的手轻轻擦过头发，一阵轻痒，其余几个指节像是触到了她的头皮。

    她今天早上起晚了，想着扎头□□费时间，没扎。

    “好了。”冯修晏的手上拿着两片小小的干枯叶子，“它们掉到你头上了。应该是早上出门小区里的树叶，也有可能是学校这几棵树掉的。”

    热意上涌，苏云汀的脸蛋儿有些粉红，不知是羞得还是熏得。

    “谢，谢谢。”

    就在苏云汀以为这事就这么过去的时候，冯修晏笑着说：“苏老师不扎头发，也很好看。”

    替她拿下头上那两片的树叶时，他的手借机抚过她的长发，黑亮柔顺，像是一匹上好的绸缎。

    苏云汀走在前面，不是她不想说话，是她真不知道怎么回答。从来没有人这么对她说过。

    这种时候说谢谢夸奖好像不对，顺着说以后不扎头发更不对。

    等等，这不是重点，为什么，为什么自己的心跳会那样失常？是被他的行为惊着了没反应过来，还是他的触碰？

    啊，苏云汀觉得自己想太多，冯老师好心帮你拿下头上沾着的树叶，你在这里乱想什么。

    冯修晏把她的反应看在眼里，竭力压住弯起来的嘴角：“苏老师，还好吗？怎么脸这么红？”

    “穿厚了，有有点热。”

    她也知道自己说的理由有多拙劣，苏云汀想用手给脸降温，可她的手也是热的。

    看她都不敢转过身来，冯修晏心里一软，没有就这个话题再问下去。

    微风吹过，苏云汀发丝微扬，冯修晏偶然瞥见她被头发遮住的小巧圆润的耳垂，泛着红色。像那天下午灿烂的晚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