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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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面上,巨蟒身躯仍是乱舞,插在腹部的碎霜便是直捣要害处。


蟒妖狂乱舞身,疯狂的摇摆,想把身上的人和剑一并甩出,可那把利刃却是牢牢地插在他腹部。


不知隔了多久,直到甲板众人已是紧张到各个背部发汗,终于巨水蟒挣扎的幅度逐渐微弱,直到最后,巨蟒失去生命那一刻,身上黑鳞也用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既薄又脆弱。


夜宇?紧握着剑柄,直到蟒妖完全停下晃动后,才用力抽离。迅速飞身至蛇头附近,那处的黑鳞已是软化,他随即用力一砍,直接将偌大的蛇头给斩下,掌风一挥,将那截血淋淋的大头,往大船甲板的方向送去。


所有人立即闪开让道,露出极大的空间,甲板地面猛地砰的一声巨响,那颗眼瞳未阖的蛇头,即出现于众人近身处。


何凉凉惊吓道:“为、为何要把这东西弄上来!?”


鲜血淋漓的,看着非常惊悚。


池缎直接替人回答:“蛇牙上有毒液,能做其他用途。”


潭境中危机四伏,只能想办法找出更多有用的东西。


此刻夜宇?也终于飞回甲板伤,黑发沾在背后,一路滴水,身上黑袍早已被海水打湿,沾黏在结实的身躯上。


方才与巨蟒在海面上周旋,不过是因为他与池缎都知晓,这类巨型妖兽极懂得隐藏要害,不轻易现出,而箭喉草虽然不足以让巨水蟒丧命,可至少会有剧烈窒息感。


而蟒妖不能呼吸之余,便会忽略一直保护的弱点,即是黑鳞稀少的腹部。故大蛇在攻击弟子之余,仍一直将腹部藏于水面下,故他要池缎以箭喉草为饵,在巨水蟒痛苦挣扎,待蛇腹露出水面时,便能找机会进攻。


只不过眼下巨水蟒虽死,蛇瞳却未阖起,看上去既妖异又恐怖。


夜宇?就站在甲板最前头,定睛端倪了好一阵,忽地沉声道:“跟着蛇瞳方向,调动船头。”


一旁何凉凉立即问道:“什么意思?”


夜宇?:“水蟒虽死,可眼眸未闭。”


众人全数望去,这才惊讶地发觉,巨水蟒确实断气呈现静止,可不论船身摇晃,或偶尔偏左偏右行驶,那细长的蛇瞳皆会移向同一抹方向。


似乎,那里有着什么。


安赐瞬间理解:“属下这就让舱房驻守的弟子将船头调往西!”


甲板上其余人全是不解,仍是呆愣愣地望着蛇眼。


池缎这会儿也走近蛇头,蹲身观察滴着毒液的獠牙,一面道:“巨水蟒吐出的红色东西,是腐坏的结界花,证明他曾上过黑雾区里的小岛,约莫是寻找食物时顺带吃进,故间接导致结界花咒体入身。倘若蛇眼指引的方向正确,便是仙尊与双悦进入的另一个结界。”


何凉凉闻言,激动的睁大眼。


“所以跟着蛇瞳方向便能找到师父吗!?”


池缎站起身,望向远方海面,水面一片艳红的巨水蟒鲜血,和墨黑海水混在一起,诡异可怖。


他朝何凉凉道:“也许可以。”


接着目光便移向不远处的安爻。对方红着眼眶,不发一语,见他移眼过来,便瞬间撇开脸,一会儿后,即转身回至船舱。


何凉凉叹


气道:“神医,这回你约莫不好哄了,方才你飞身过去巨水蟒那儿,安爻气到眼眸都红了。”


池缎朝他一笑,接着便顺着安爻离去方向,跟了过去。





船舱的某个房间内。


安爻站在桌边,低着眼收拾桌面物品,这几日大伙儿陆续在船上发现补给品,有保暖的衣物,以及备用的油灯烛火,甚至好几袋暖炭,和一些零碎的纸张纪录。


他与何凉凉便各自拿了些回房,趁着空档整理。


上头纪录的东西全与潭境有关,只是前人的笔迹稍嫌凌乱,笔墨也因潮意而发糊,他看了几个夜晚,只觉得是堆废纸。


半晌后,门边忽地响起吱嘎声。


安爻头也没抬,直接便说:“出去。”


池缎充耳不闻,走进去后便将门阖上。


见桌边人不愿抬头看自己,即道:“爻儿,我过来就是要让你消气的,要打要骂都行。”


安爻握纸的指间一紧,“你刚才和巨水蟒打的不够?还想讨打?”


池缎步至他身边,正要开口。


安爻却用力一个偏身,不愿和他对视,只道:“我想休息了,你今晚去和安赐他们睡吧。”


语气没有平时的有力,反而透出点累,仿佛刚刚在甲板上已是用尽了力气。


池缎立即扯住他,将人拉回,安爻便下意识的摆手,想挣脱那束缚。


不料池缎这回却真的用了力气,猛然将他拽至怀里,用平时难得一见的声音,认真解释道:“巨水蟒袭船,若不赶紧拿下,船上所有人都会有危险。”


安爻也停止了挣动,“所以你便要冒着性命危险,冲至他嘴前?”


这话说到最后,语气已是不稳。


池缎轻轻圈着他,“爻儿这次终于心疼我了?”


安爻只道:“没有,你想多了。”


他额间抵着对方肩头,一刻钟前,池缎跃身离开甲板的画面,依旧印在他脑海里,挥散不去。蟒妖的獠牙距离不过几尺,似乎随时一伸脖,这人就永远回不来甲板了。


安爻闭了闭眼,心绪仍是混乱,那强烈的不安一点儿都未消散。


蓦地脸颊边伸来一双手,安爻直接便抬起头,道:“别乱碰…”


唇上却直接覆上另一抹温度。


池缎抱着他,吻得极为温柔,像是知晓他心底的所有担忧,想要一点一点吻去那般。


可安爻仍是气极了对方方才的危险行为,便用力挣扎起来。


池缎却没放松力气,就这样亲着他,将他所有挣动压制在怀里。


直到安爻的动静小了下来,他才松开唇,怀中俊秀的脸面已因喘息而发红。


而他身上被海水染至全湿的衣袍,也将安爻的衣服也弄湿大半。


池缎忍不住抱紧人,低声问道:“爻儿,你要气我气到何时?”


安爻半垂着眼,仍是来气:“你不如去问问巨水蟒,反正他正躺在甲板上。”


池缎:“你明知道我问的不是这个。”


蟒妖之事,只是其中之一。安爻担忧他的危险,他自然知晓。


可他话里指的,是几年前,在菘儿谷的某个夜晚。


池缎:“倘若你对那件事就是过不去,我就当做


吃了情非得已花后,不由自己的反应,我俩从头来过好吗?”


这是过了许久后,他第一次明着谈起这件事。


约莫两年半前,那回夜焰宫来菘儿谷闲游,安爻安赐自然也随行。


安爻一向习惯谷中随处可见的药丸,那日傍晚,他到池缎房里想问问明日行程,见桌面有罐新的小瓷瓶,便随手倒出两粒咽下。


池缎抬眼望见时,已是来不及。


那瓶子里,装的便是情非得已花所制的药丸。


若说日有所思丸只有一部分的成分是此花,故念想只在梦中成真,这情非得已花便是百倍效果,因整颗药丸全是那粉色花朵捣碎所至,药性极为强烈,且他从未说过…这种花若是服下,心底念想又与情意有关,便是身躯发烫不止,整夜燥热。


安爻当时也发觉了不对劲,又见池缎离自己过近,便急着离开。


两人之间从未说破过什么,而他也总以笑骂来应对,两人之间那股若隐若现的暧昧。


可池缎这回却没让他离开,直接便抱起他上了床榻。


整整一夜未消止,他体温高的汗流不止,池缎的被褥也被两人落汗浸湿,且…池缎明明没吃药丸,可所有动作,都宛若吃了数十颗那般。


在那之后,两人的相处,便成了现在这样,安爻总是以骂声闪躲,每每只要想起那夜,便是内心燥的无法直视。


池缎则是知晓他的心思,包容着,没再提起。


可倘若永远不提起,其实便是永远僵持于原地,找不到适合的时机。


船舱房间内。


池缎摸着安爻背后的发,道:“爻儿,要是你气消了,我今晚想和你同榻了。”


这话已是没有平时的玩闹语气,而是认真慎重。


过去几天,他俩虽同房,可他一直是打地铺睡在地下的。就是为了给安爻更多心理准备的时间。


安爻低着眼,抿了下唇,“不准,刚才说了,你去和安赐住吧。”


池缎闷笑道:“他与凉凉同间房,我冒然进去打扰,实为不妥。”


安爻这才瞟了他一眼:“你打扰我就妥了?”


池缎展笑:“那我不扰你,你睡床,我继续睡地。”


安爻听见这熟悉的纵容语调,忍不住又红了眼眶。


似乎就差一点,他便再也听不见这声音了,这人的身影便会随着蟒妖,沉没于黑洋当中。


半晌后,安爻才用极小声的音量,说道:“先说好,半夜吵醒我的话,你便滚回去睡地板。”


池缎刹那间朗笑出声,同时手臂收紧,将人紧紧拥在怀里。





甲板上。


莫潇绕着蛇头看了半晌,皱眉道:“这东西真能带着我们找到悦儿与仙尊?”


阮绊棠拔出身侧短刀,注灵于刀尖,接着用力刺入颈部鳞片,“魔尊说可以必定可以。只不过这水蟒既为潭境物种,兴许能有更多发现。”


她手上施力一挑,几片黑鳞顿时刮落,阮绊棠手指隔着衣袖,将鳞片拾起查看。


这鳞片原本长在蛇身上,一眼望去,鳞片质地是密不透色,如今脱离蛇身,才发觉颜色虽深,可在光线穿射下,居然呈现些微透明感。


何凉凉也靠了过来:“阮门主,?是不是发现什么了?”


阮绊棠眉眼一皱:“尚未,倒是这鳞片拿


来磨指甲不错。”


何凉凉:“……敢情阮门主方才看了半天,是在研究哪个角度磨起来比较舒适。”


阮绊棠朝他点头,表示这话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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