溃不成军(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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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何人射来的暗箭眨眼便到跟前。君溯听到池洌的示警,同时感应到隐蔽的杀机,他想也未想,稍稍俯身,用自己的身躯遮挡箭矢传来的方位,将池洌牢牢地护在怀中。
“君溯!”
箭锋已至,君溯凭借敏锐的五感与多年出生入死的本能,往左侧迈了一步,险而又险地避开箭矢。
锋利的箭镞划破长袖的一角,发出清楚的裂帛声。
池洌心中一紧,他看向箭矢射来的方向,只见不远处的哨台上,一个穿着桃青色胡服的青年正迎风而立。
他举着游牧族特有的犀角长弓,神容清寒,眼中似浸着冰,折射着毫无温度的杀机。
——是萧和风。
在池洌找到偷袭者的时候,这位英武飒然的偷袭者也看到了他。
萧和风杀气磅礴的表情仿佛瞬间凝固,他不可置信地睁大眼,低声呢喃:
“瑄王!?”
早已死去的人竟然起死回生,面对如此荒诞的场景,萧和风失神许久。直到池洌的面容消失在战甲之后,对上君溯那双沉郁摄人的眼,他才如梦初醒,唇角不受控制地扬起,呼出一口灼热的气息。
“原来如此……呵,不愧是他。”
池洌与君溯的属官相继赶来,谢无暇一眼瞧见对面的萧和风,瞳色骤阴,他卷起左腕袖口,将藏在里面的袖弩对准萧和风的所在。
站在萧和风旁侧的剑客单膝而跪,劝谏道:
“大公子,胄甲库已毁,城中兵变,城中豪族纷纷附逆倒戈,背叛大勒。如今他们已大开城门放齐军入城,局势对我们很不利,不如……”
萧和风听而未闻,他遥遥盯着前方,似乎能透过那高大颀长的身影,看到被严严实实藏在后方的池洌。
大齐的兵将渐渐围拢,不少人提起从城卫兵那抢来的长弓,瞄准对面哨塔上的萧和风等人。
其余大勒兵士都忍不住屏住呼吸,全神戒备,唯独萧和风浑然不觉,笑岑岑地将视线转到君溯脸上。
他看着那张俊迈清朗,能被无数人倾慕迷恋的面容,发出意义不明的叹息。
“文钰,你身中我族的奇毒[抽髓]……”
“萧和风,移喇波已死,你若有闲情雅致,不如替他收个尸,也好过让你们的国君曝尸荒野,失去一国之君最后的体面。”
未等萧和风说完,君溯便行若无事地打断他的话,言辞中挟着锋锐的喻示与警告,“回去告诉托克与南北相——今日没能亲手斩下他们的头颅,来日文钰定登门去取。”
托克,正是这次派了替身前来,本人没有到场的那位大勒将帅。
萧和风猜到他岔开话题的意图,却没有拆穿,顺着君溯的话说下去:“何必口出狂言,方才那一箭,算是这次见面的招呼,下一回你可未必有这样的好运了。我们大勒,可不仅仅只有国君与三将,若是过于轻敌,小心有去无回。”
不轻不重地刺了敌首一记,萧和风扬手示意己方撤退。
“我并非本次的话事人,若在此地开战,不过是为你我的势力徒增伤亡。今天就到此为止了,祝各位好梦。”
离开前,他将最后一道目光投向池洌,
“瑄王,没想到你还活着。希望下回见面,能与你尽情一弈。”
池洌看不透萧和风那一眼的深意,满心都是方才的那两句话,并未将萧和风下的战书放在心上,
“萧大人,恕不远送。”
等萧和风的军队完全撤离,他才一把拉住君溯的衣袖,极力压低声音,焦急地询问:
“萧和风说的毒是怎么回事?”
“此事说来话长,”君溯淡然道,“大概萧和风从哪个地方得到错误的情报,误以为我身中剧毒……”
这确实也是一种可能。可池洌只要一想到前些时日有关君溯吐血昏厥的传言,心中的不安便呈几何级数剧增,占据了所有理智。
他一把扣住君溯的骨腕,摸脉,切诊,动作极为熟稔。
君溯倏然一惊,想起来此地前服下的药物,他忍住下意识想要挣开的举动,任由池洌为他诊脉。
“你在做什么?”
清淡的声音从头顶上方响起,池洌抬头,对上一双几乎感受不到任何温度的双眸。
像是山巅上寒到极致的罡风,将他的心吹到谷底,冷彻入骨。
“池洌,你能不顾自身安危,在此处射箭为我援护,我很感激。但,我想我们的关系并没有到那样的……”
严酷薄情的话没能顺利地说下去。君溯看到池洌眼中骤然熄灭的灯海,一如七年前的东青湖,所有出口的恶言都反向化作最锋利的刀刃,扎入他的心脏,一点点地将最柔软脆弱的地方剖开。
「所以你从一开始就很讨厌我,恨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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