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满门抄斩的宠妃(7)(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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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了密道之中。项庄舞剑,意在沛公。前朝皇室的旧物不过是浮于水面上的冰山一角。深水之下,才见步步杀机。
皇帝待旁人愈发多疑,却又不肯相信前世一路护送他南下,最后又与他一同就死的穆家心有图谋。
他近乎一厢情愿地认定是旁人心怀鬼胎,妄图离间皇室与穆家,欲要谋害国之柱石。
皇帝愈加倚重穆家,又极为痴迷制衡之道,以致朝局较先前更乱十倍,却浑然不觉。
各州郡长官多以阿意顺旨为贤,剥肤椎髓为能,百姓的日子愈发难捱,其中又以徐、扬二州最为严重。
徽昭忧心如捣,却也知如今律法未修,民智未启,若操切从事,反受其害。
她整理行装,又往军中寄去些许旧物,便登上了邱闻舟派来接应的马车。
雍州吏治还算清明。车马一路行来,虽也有流匪饥民乞食于野,途径郡县盘剥却不甚重。
及至雍州刺史府,徽昭先去拜谒了邱闻舟,又被府中下人带去府中一处极繁华的庭院安顿。
那处院落看着显贵,却远离官署幕府,等闲接触不到府中诸事。
徽昭毕竟出自王丛微府中,勉强也可算半个心腹。她心知邱闻舟绝不会这么快对自己托付信任,如此安排才属寻常。
此后半月,她半点不愁,吃吃睡睡毫不耽搁。偶尔与府中下人谈及扶风郡,也只问郡中百姓以及太守近况。
如是半月,邱闻舟终于开始让徽昭参议府中诸事,依旧领主薄之职。
之后的事,徽昭便轻车熟路了。
她遵照扶风旧制,又结合各郡县的真实境况施谋设计,兴利除弊,整顿吏治。又修缮雍州旧法,屡立功勋。
徽昭在雍州声誉大振,在扶风郡等部分郡县更是时望所归。
邱闻舟对她愈发信重,半年之内,竟三次向朝廷请旨,为徽昭请封长史之位。
奏折呈于案头,皇帝一见徽昭名讳,便气得砸了杯子。
名有相似,事有巧合。他心知沈氏自幼长于闺阁,绝不可能是奏折中所提之人,却到底膈应。
此事事关皇室尊严,不便追究。皇帝心中憋闷,最终只将奏本驳回。
越级封迁本就不常有。从主簿一跃为长史,更是少有前例。邱闻舟见奏疏被驳回,也不在意。时隔月余,他又如旧上了奏折。
如是四次,皇帝拗不过邱闻舟,竟去向穆贵妃诉苦抱怨。
皇帝虽因沈氏出逃一事对穆家生出了些许隐秘的猜疑,与穆贵妃的感情却正入佳境。佳人在侧,软玉温香,些许芥蒂又算什么了什么呢?
穆贵妃深恨沈徽昭,心下不虞,却恐妇人浅见耽误国事,便顺势劝皇帝应下请封的旨意。
此事便水到渠成了。
长史乃是刺史佐官,虽无实权,却享朝廷俸禄,与寻常幕僚不可同日而语。大州长史甚至可暂领节度使一职,调度军需,地位几乎相当于小州刺史。
一朝得此殊荣,换了旁人或许会受宠若惊,徽昭却欣然受之。
邱闻舟身为刺史,位高权重,掣肘颇多。州中司马曹和淇出身世家,骄横狂悖,素来与他不和。
曹和淇背靠世家,又掌州中军事,即便不曾公开反对邱闻舟的决策,阳奉阴违也是常有的事。邱闻舟推她上位,未必就没有利用她和曹和淇打擂台的意思。
如今棋盘已然摆好,棋子的走向就由不得邱闻舟了。
徽昭暗暗盘算如今的局势,很快确定了下一步棋该落往何处。
……
徽昭在雍州几乎毫无根基,却骤然据长史高位,哪怕功勋卓著,刺史府中闲话者仍旧不少。其中尤以雍州司马曹和淇对她最为鄙夷。
徽昭容色极佳,如今作男子装扮,更别具一种稀世俊美,难免使人生出些隐蔽的猜疑。
昔日在扶风郡中,王佑贤与她交好,便曾戏言若非世间女子皆重名节,等闲不肯抛头露面,徽昭行事又别具一种士人风致,只观相貌怕也要将她认作女子。
在邱闻舟有意无意的纵容之下,府中流言飞文喧嚣尘上。等几日后传入徽昭耳中时,她在旁人口中已成了为求上位不择手段、男宠一般的人物。
徽昭啼笑皆非,倒也无意理会。人言猛于虎,若刻意阻止,反受其害。
她一心为雍州百姓计,仿佛无有他心。曹和淇几次寻衅,若不涉及政事,徽昭不过一笑置之。
可若一旦涉及政事,徽昭立时便能抬出圣人之训,驳斥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