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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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就跟爸妈分床睡，自己住堂屋的小床，虽然刚开始的时候半夜会哭着找妈妈，但是一到白天又兴奋的把自己的小床收拾得整整齐齐，还在床头的窗台上贴了自己画的风景画，并跟妈妈保证，一个人睡肯定不会再害怕。妈妈坐在旁边看着林画睡觉，摸摸林画嗯头，良久无语，像是下了很大决心一样，不等开口，先湿了眼眶，林画也哭，坐起来边给妈妈擦眼泪边说说：“妈妈你怎么了，你不哭，”妈妈给林画握了握被角，攥着林画的小手说：“我想跟你的两个舅舅一起回家去看看，”林画说：“回家，妈妈这里不就是你的家吗，”又眨眨眼睛问：“是回姥姥姥爷的家吗，我也去，”妈妈说：“你还要上学，等以后妈妈再带你去，”林画落泪，问：“爸爸去不去？”妈妈说：“现在地里活多，你爸也不去，”林画扑到妈妈怀里哇哇大哭，妈妈把林画按在被窝里说：“你不要哭，哭肿了眼睛，明天怎么上学校，”林画说：“妈妈那你什么时候回来？”妈妈说：“很快，我去看看姥姥姥爷就回来。”

    第二天一早，林画像往常一样去学校，送林画去学校回来，妈妈换上刚来林画家时穿的那身衣服，跟两个舅舅去镇上坐客车，林画爸爸把媳妇喊到里屋，拿出家里所有的钱，数了两百出来，说：“这些我留着给孩子买吃的，”其余的钱全部塞到了林画妈妈手里，有零有整，加起来两千多块，说：“你把钱装好，在路上别不舍得花，人说穷家富路，到了那边给爹娘买点礼物，多陪他们待几天，等以后林画放假了，地里不忙的时候，我跟你一起回去看他们，”林画妈妈说：“我不用带这么多，端午节前应该也就回来了，你多留点，家里种地还要买化肥，”林画爸爸说：“让你都带着你就带着，家里你不用操心，化肥先赊着，秋收后再去清账，”林画妈妈知道自己的丈夫，一个实实在在的庄户人，有多大能力办多大事，向来不喜欢赊账，想着这么多年没有回去了，内心几番犹豫过后，还是把钱装进了口袋，说：“你在家照顾好林画。”林画的爸爸开着手扶拖拉机把把林画妈妈和她两位哥哥，送到了镇上，看着他们坐上去县城的客车才回家。回到家，看到自己的老娘坐在院子里垂泪，看儿子回来，抬头瞥了一眼，说到：“早该让林画妈妈回去看看的，嫁到我们家这么多年，她父母得有多想她。”

    妈妈不在家的日子，看似一切如常，却又好像一切都不一样了，林画时常坐在那里发呆，奶奶不知道她的小脑袋里都想在了些什么，却知道她一定是在想妈妈。离端午节还好十多天，奶奶就带林画去集上买了包粽子的糯米大枣，爸爸也早早去山上采了包粽子用的桲椤叶，林画妈妈喜欢吃咸粽，奶奶说等到包粽子的前一天去买肉，买早了不新鲜了，端午前一个星期，学校放麦收假，林画每天缠着爸爸去镇上等妈妈，爸爸开出手扶车拉着林画去客运站的门口，一等就是一下午，爷俩每天怀着期望而去，又怀着失望而归，端午前一天，奶奶包好的粽子谁也没有吃，气氛变得有些凝重，爸爸和奶奶低头吃饭不说话，爷爷在喝闷酒，林画一改往日的活泼，心事重重。走在街上，村里有几个小孩指着她说：“你妈妈跑了，不要你了。”林画哭着跑回家，问爸爸：“我妈妈到底什么时候回来，”她不相信那么疼爱自己的妈妈就这样抛下了自己，妈妈肯定是舍不得姥姥姥爷，只是多在姥姥家住几天而已，肯定会回来的。之后每当林画闹着要去客运站等妈妈的时候，爸爸一言不发，只是低头在那抽烟，林画愣住了，爸爸什么时候开始抽烟的，她记不清了，妈妈在家的时候爸爸从来不抽，因为妈妈闻到烟味会咳嗽。秋收完成后，爷爷对爸爸说：“你还是去南方一趟吧，叫个人跟你一块，”林画的爸爸没有说话，紧扒了几口菜，咬了几口煎饼，说道：“不用，”奶奶说道：“你说你啊，怎么就不知道让林画妈妈留个地址在家，”转而又说道：“听你爹的，去一趟吧，不为你自己还得为了孩子，这两天让你爹去表姑家问问那边的地址，”爷爷说：“后天镇上逢集，我去赶集，顺路去他表姑家问问，”林画爸爸不让去，说：“去干什么，她们也不一定知道地方，谁也别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