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离开王府(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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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知夏正在外稍间的矮榻上歪着看书。陆晏站在小厅里往里看,竟看了许久。
这样的岁月静好,还能留到什么时候?
“姑爷?”
豆蔻进来,这一声陆晏只得进去,白知夏已迎过来。
“禀报过父王,明日咱们就走。”
“这样急?”
“嗯,军务繁多,过年前要全部整顿出来,时间紧迫。”
他从不撒谎,如今谎话出口,下意识的避开眼神,紧握着手,心如铁蹄践踏,沸水翻腾。
“世子?”
他脸色很坏,叫人一眼看破。白知夏忧心忡忡,他却更加无地自容,躲避着她的眼神与关怀。
“没事。”
他并不擅长应付这些,有些仓皇的逃出来了。在院子里深深吸了几口凉气,快步出了院子。
白知夏在窗口看他身形消失在大门外,豆蔻诧异:
“姑爷这是怎么了?”
白知夏坐回去:
“或许,因为霍缨?”
韩墨死时,他足足沉默了半月有余,浑身释放出的戾气仿佛屠戮嗜血的杀神。他对霍缨,想来原本也如此看重吧。
白知夏忧心忡忡的带着豆蔻茯苓简单的收拾行李,陆晏离开的也并不久,约是小半个时辰,就带着一大包艾草回来了。
白知夏在寝屋泡脚,看屏风外头的陆晏处置文书。
仿佛情绪平复了许多。
这一夜,格外安宁。夫妻两个谁也没说话,翌日一早起来,请安过后,夫妻二人就出了王府,往城外去了。
王府角门外,霍缨看陆晏骑马随在马车旁,一同离开,才现身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眼神复杂。之后他兜兜转转,去到一处小宅子,还没进去就听里面咳嗽声。
“怎么又咳的这样厉害?”
贺笺笺咳的满脸通红,脖颈青筋迸起。好容易止了咳,只觉昏昏沉沉,沙哑着声儿:
“霍大哥,我只怕牵连你。”
霍缨叹气:
“千里之外的宁乡是什么光景谁又知道,你如今这样,我怎么安心让你走。韩墨要是知道了,一定会怪我。”
贺笺笺嘲弄的笑了:
“他怎么会怪你呢?我是如何,他根本不会在意。他心里有人,同我成亲后,心里苦着呢。”
霍缨蹙眉,但韩墨的心事他知道。这场亲事,韩墨苦,贺笺笺也苦。
“没事,都过去了。”
贺笺笺一双眼睛泪盈盈的看霍缨:
“我们一同长大,这么多年,只有霍大哥才是真心待我。”
霍缨笑了笑,但贺笺笺哪怕说这样的话,却也从没想过放弃陆晏。
“你心里念着世子,也是应当的。”
尔后又道:
“世子爷他,也弃了我。他把身契给我了,还给我请了官。”
笑容别提的落寞,贺笺笺痛苦的闭上眼:
“是我连累你了。”
霍缨摇头:
“当初韩墨也是这样决定的,所以你说韩墨怎么会心里一点都没你呢。我们到底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啊。”
他说着,鼻尖酸涩,眼眶泛红。
是啊,怎么就走到这一步了呢?
贺笺笺看他这样,垂下头去。
她不能离开盛京,哪怕陆晏说,等她养好身子,过了年再走。
所以她跑了。
霍缨见贺笺笺这样,倒又急着开解她,但不知说什么好,他们之间的话题仿佛从小到大,始终围绕的就是他们几个人。如今韩墨已死,他们能说的,也只剩下陆晏了。
“世子一大早带世子妃走了。听说要去整军。不过营里并没接到整军的政令,倒是古怪。”
贺笺笺从这句话里敏锐的觉察出了什么。
陆晏行事,从来都不会随心所欲。他做的每一件事,都必事出有因。于是她转头,柔弱的笑着,劝说霍缨:
“不管爷如何,咱们始终是他的人。爷既去了营里,你也该同从前一样跟去才是,爷有什么差事,也有人分派不是。在爷心里,咱们终究都是不一样的。哪怕他提拔了旁人,又怎么比得了?”
这话说的霍缨心里又热起来:
“你说的对,可我这一走,你这边就无人照料了。”
“我有采儿。况且也不是什么大病,无非身子虚弱,将养一番就是了。霍大哥还是快去吧。”
霍缨想了想,交代采儿几句,就匆匆走了。
贺笺笺迫切的想要知道,陆晏此举究竟是为什么。她转头又与采儿道:
“你悄悄回王府一趟,同姑母说我要回王府,可终究是外嫁之人,总得有个由头才好。”
采儿忙就悄悄去了,不到下半晌,王府就传出贺姨娘病了的消息。
贺家只剩贺笺笺了,贺姨娘病了,她总得回王府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