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怜(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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折腾她!睡房里,两座造型精巧的青铜灯树上,立着的好几十支蜡烛全都点着了,床边桌上还有一盏瘦青瓷八角烛台,摇曳的火苗交相辉映,照得整个屋子灯火通明,两位主子一坐一躺,全都没了动静。
檀青将此景看在眼里,心下了然。
她是在秦苒的院子里长大的,经年伺候下来最是通晓她的心思,多数时候说是她肚里的蛔虫也不为过。
她家小姐别的没什么,就是怕羞得厉害。
天生的,改也改不掉。
看旁人的身子她兴许还能淡定,但她自己的身子却是决计不让旁人看的,就连檀青伺候她沐浴,她都会有所遮掩,眼下不吹灯她是肯定不会上床的。
说起来,世子爷怕不是至今还没看过吧?毕竟每次小姐沐浴前都会先把他请出去,夜里又吹了灯才会上床,房里黑漆漆的,拔步床周围还有床帘,便是瞪圆了眼也什么都瞧不见。
啧,那他还真有点可怜!小姐的身子那么美……
檀青叫上连釉一起,将前后两扇窗上的帘布遮上,随即又鼓着腮帮子吹灭了灯树上所有的蜡烛,直把腮帮子都吹酸了才端起床边那盏瘦青瓷八角烛台,和连釉一道出去了。
四周彻底暗下来,几乎伸手不见五指。
秦苒慢吞吞地爬上床,窸窸窣窣用手摸索着床榻准备躺下,就被一只从黑暗中探出的大手拉了过去。
“啊!”
一声急促而短暂的惊呼从嘴里传出,秦苒赶紧闭上嘴,咬紧唇。
紧跟着,身上携着澡豆清香的谢朝翻身欺了上来。
夫妻敦伦乃天理伦常,秦苒非但不怯,还很配合……当然,这个‘配合’是她自封的,她认为的配合就是:咬紧唇,板板正正躺好,任由谢朝施为,至今没换过姿势。
这个‘任由’也有很大的局限性,若是谢朝兴起动作孟浪,她立马就会喊停。
她并不怵谢朝。
论家世,谢家是朝中风光无两的贵勋没错,可她遂宁秦氏也不差,百年世家底蕴深厚,不容小觑。
论容貌,谢朝素有光风霁月如谪仙临尘之说,可她秦苒也被人用‘仙姿佚貌梳云掠月’之词称赞过,想来也差不到哪里去。
秦苒底气很足,在她看来,她足以与谢朝匹配,所以心里不怵,只是她心中虽有骄傲,却也紧守身为人妇的本分,并不与夫争先,平日里对谢朝也会迁就几分。
谢朝也尊重她这个嫡妻,每每她喊停,谢朝便会克制下来。
正因如此,秦苒受用之余,也难免更加确信他是真的清淡,即便是这种时候也理智得可怕,似乎将克制二字刻进了骨子里。
不过即使是这样,秦苒也不好受,每当这个时候,她总会深刻意识到武将之后的精力有多旺盛。
哪怕谢朝是泰和九年的探花郎,平日里总是一袭文人青袍,看着是个文雅儒生无疑。
但其实,他自幼习武,到如今也并未彻底丢下,晨昏不辍,若有朝一日弃文从武,必定也是个骁勇善战的武将。
许是因为即将远行,谢朝这晚折腾得格外狠,秦苒起初也体谅他,后来……后来她连意识都涣散了,渐渐如坠云雾不知今夕是何年。
不知过了多久——
秦苒倏然发现谢朝不见了,而她此刻也没在睡房。
她坐在水榭侧面的一个凉亭里,手里还拿着一本书,她茫然环顾四周,只见周围白雾弥漫,凉亭四周悬挂着的遮阳薄绸随风轻动,低下头来,又看到了手中书本的封页。
《咸鱼贵妾》?
秦苒很纳闷,心说咸鱼不就是用盐腌的死鱼吗?死鱼和贵妾有什么关系?为何要取个这样的书名。
好奇怪啊,再看一眼……
“小姐,该起了。”
就在秦苒要往下翻书时,檀青叫起的声音传入耳中,现实中躺在床上睡得正香的秦苒羽睫微颤,迷迷糊糊睁开双眼。
原来是个梦啊。
秦苒恍然大悟地嘟囔了一声,随之将其抛入脑后。
“什么时辰了?”
嘶哑的声音出口,她才发现自己的嗓子哑了。
“快辰时末了。”
檀青瞅了眼主子尤带靡丽艳色的脸,脸上表情说不出的古怪。
“什么?”连去上房请安的时辰都过了!
秦苒连自己的嗓子都顾不上,自然也没注意到檀青的脸色,她惊坐而起,喝道:“怎么这么晚才叫我?”
檀青连忙解释,“是世子爷吩咐奴婢,让奴婢晚些时候再叫您起来,继夫人那里,世子爷差人去说了,今日您不必过去请安。”
听到这话,撑着秦苒坐起的那股气倏然一松,不等她反应过来,身子已经软倒回去。
直到这时,她终于发现自己浑身都是软的,好像连骨头架子都散了,经过刚才那番动作,她现在连动一动手指尖的力气都没有。
皱着眉头仔细回想,昨夜的记忆渐渐苏醒。
她想起了谢朝昨夜的恶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