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 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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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鬼当。想自己从小被溜到大,嫁了人回门还要被欺负。不禁又羞又气地伏床上哭了。“老欺负我!世上再没有你这种娘了,再没有了!”

    “好了,乖不哭不哭了。诶呀,你现在知道淌猫尿儿了,出嫁时一滴眼泪没有!”

    这一场回门仍是疙里疙瘩收的场。

    最后上车时,新娘仍在赌气噘嘴,眼眶也成了红的。倒不是当真生气。而是羞得无处可遁,感觉一辈子的笑柄落在这里了

    雪砚没带陪嫁的丫鬟一起回。只因翠儿生得太标致了,到府里万一撞了公爹晦气,又惹一堆的不快活。干脆就把她留给娘了。

    回去仍是夫妻共乘一车,从外城官道绕了路。

    路上无话。

    两人静静地并排而坐,摆的是正宗贵族夫妇的派头。一个娴雅宁静,一个威风凛凛。比祠堂里供儿孙祭拜的祖先画像还庄肃几分。

    只是到了半路,素来滴水不漏的丈夫先不甘寂寞了。伸过胳膊轻揽了她的肩。雪砚矜持地扭过头,不解地问:“大白天的,为何有此轻薄之举?”

    他微微一哂,心里笑骂一声“活宝”。

    瞥了她半晌,才轻声慢语道:“为夫决定了,今晚必须挑战二十次。”

    雪砚一愕。立刻知道他长了千里耳,全听去了。一时羞愤欲死,把脸埋在他肩窝里不能见人了。拳头连捶带打落在了他胸膛上。

    周魁哼笑一声。

    一贯凝着冰的脸也春风习习的了。

    车外马蹄儿踢踏,雪色茫茫。

    车内正是燕尔新婚,缱绻情浓

    不料这时,车前的侍卫猛一声暴喝:“小心!”

    “铛铛”两声清脆贯耳,仿佛是冷兵的相击声。尖锐的戾气卷过来了。车帘鼓荡,数点寒光已突刺进来。周魁袖风一震,将几枝箭镞扫落脚下。

    他的脸瞬间冰寒。不饶一丝空子,迅疾如电地抄起座侧的弯刀,揽着她冲天而去了,直接把车顶破开了一个大窟窿!

    等落地一看,车身上密密一层已射成刺猬。

    天啊!雪砚的心、肝、肺一齐撞到了喉咙,天灵盖也弹飞了几丈。

    一场刺杀电光火石地袭来了!四下里弓弦直响,箭枝“嗖嗖”直飞。“铮铮铮”尽射在他的刀面上了。

    眼前寒霜飞烁,杀气沸腾。

    他左手搂着她,右手一把刀裹身。舞得没了影子。

    一波悍然交锋后,箭忽然不飞了。

    雪砚心悸欲死地往四下里瞅去。只见道旁有一座荒弃废庙。佛黄色的残垣断壁上,长蘑菇似的冒着一排蒙面脑袋。足足五六十人模样。

    领头的捏嘴一声呼哨。蒙面客们纷纷出洞,卷地杀了过来。脚尖一点一蹴,疾行如飘风。霎眼几道影子已掠至跟前。

    刀对刀火花激射,铛铛声不绝于耳。

    雪砚的两手死抱着他的腰。每一根汗毛都立成针尖了。只觉得兵器声、呼喝声、惨叫声在四周罗织翻滚,声声摧肝裂胆。

    足有十几人围住了她和将军。他悍得没了边,刀子一递就见血见肉。身躯在她臂间贲张骤缩着,好像藏了一条狂龙。横削竖戳,宛如剁菜。

    不及眨眼,几个脑袋就滚下去了。满地黑红黄白,浓墨重彩。雪砚“哇”的一声,中饭带着胆汁都呕了出去,喷了刺客一身。

    那人抡起青冰大刀,齐着她的腰就抹过来。眼见她这如花美眷也要成两截子了,丈夫回身一个垂锋斜下,一撩一戳,刀刃又进到那人腹中去了。

    不等抽刀又乘势飞了几腿。快似乌龙绞海,接二连三踹断了几个人的骷髅架子。

    一名杀手腾身飞刺,被他顺势把腿一接,提刀一拍。

    看着没咋用力,那根腿子就像黄瓜似的断成两半了。

    雪砚的三魂早已从头顶飘走,七魄也从脚下流失了。全程只是婴儿一般睁着眼,木瞪瞪望着他提刀拍碎黄瓜,拍烂大蒜头,徒手捏爆葡萄,爆破了西瓜。

    又撅柴火似的碎了一条膀子。

    咔嚓咔嚓,落花流水凶狠至极。

    她这双只见过杏花春雨的眼睛,这一刻直面着人间地狱。满眼只有鲜红的血窟窿,和抽搐的残肢。

    她把胆汁呕得光光的了。

    而他于搏杀中瞅她一眼,淡淡安慰一句:“别怕,习惯就好了。”

    说话间,又搂着她疾步冲突。身影快得叫她两眼一抹黑。

    等站定时,他已将一把弓顺到手了,箭囊往颈后一插。左手搭弓、右手拈箭,一拽就把大弓拉得满满的。“嗖嗖嗖”寒光连射,如雨打林花一般,摧倒十几个敌人。

    雪砚六神出窍,望着丈夫整个儿痴呆了:“”

    这一来敌方锐气骤减,分明已有了怯战之意。他的兵趁势风卷残云,虎奔狼突地一番横扫。很快就把一场凶险的刺杀粉碎了。

    于修罗地中闲庭信步,各个好像没当回事儿。

    风暴歇止了,只余一地血色的狼藉。雪砚直眉楞眼地望着。杀戮声仍在脑子里沸腾着,把她丢在了炽热的空白里。

    “雪儿,雪儿”他轻声地唤她。语气如招魂一般,“没事了,只是一场小小的埋伏。”

    “我没事呀。”面如金纸的妻子说。

    “真的没事?”

    “我像有事吗?”雪砚明净的大眼望着他,里头鼓足了胆气。

    周魁微微挑眉,诧异了。也心疼了。他想说一句难得的软话夸奖她。还没找着词儿,她就两眼一闭,软绵绵地昏过去了。

    就出息了一小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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