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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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说祁钰最讨厌的是娘炮,那么,宋清漪最最最讨厌的,就是别人说自己是娘炮。宋清漪天生一张漂亮脸蛋,五官精致得像个女孩子一样,从小到大不知被多少人用“娘”这个字眼议论过。
但他无一例外全都用拳头教训回去了。
幼儿园入园第一天,邻座的小男生拉着宋清漪的袖子硬要说他是小姑娘,被他一拳直接打哭;
上小学时,有高年级同学因为宋清漪长得太好看、太受欢迎而看他不顺眼,拦着宋清漪,非要逼他穿裙子,被宋清漪抡起书包全部干翻,从此奠定了他小学六年无人能够撼动的大佬地位;
上高中以后,隔壁学校有个男生误把宋清漪错认成了他们学校的校花,上学放学路上总堵着他想泡他,宋清漪起初不明就里,从没理会过那人,直到某天意外得知事情真相,当即踩着单车追了那人三条街,揍得人堂堂一个校霸向丧家犬似的哭着求饶。
总之,“娘”这个字,就是宋清漪的死穴,宋清漪的逆鳞,谁碰一下,宋清漪就会像一只愤怒的猫咪一样,全身的毛都在瞬间炸起来。
此时此刻,宋清漪正怒火中烧。
他恨不得掀飞门板,冲到外面那人面前,指着他的鼻子大声喊:
看到没有!老子!宋清漪!是个!名副其实的硬汉!!
但是他不能。
家里破产了,宋清漪没钱了。
烂尾楼附近风大,昨晚篷布没系紧,风直从缝隙往屋子里漏,宋清漪一觉睡醒脸都快僵了。
这样的日字,他实在不想继续过下去。
妈的,成年人的世界真的好难。
宋清漪深呼吸,用尽自己作为一名演员毕生的演技,将面部表情调整到了最温顺、最懂礼貌、最不会给人添麻烦的模样。
下一秒,钥匙插进锁孔吱吱转动,眼前的门的被推开。
四目相对的那一刻,两人都是一怔。
门外站了两个人,从样貌上看,很轻易就能辨认出哪个是祁钰。
身材高大,凌厉锋锐的眉眼,带着淡淡躁意的眼神,无一不彰显出强烈的攻击性。
看上去尤为不好相处。
另一个人则站在他身后不远处,是个眉梢眼角都带点桃花的公子哥,正在冲着宋清漪笑。
宋清漪礼貌地回了他一个弧度小小的微笑,而后望向祁钰。
“祁先生您好,我是宋清诀的弟弟,宋清漪。”说完他退后半步,将进门的路让出来。
姿态十足的低。
宋清漪觉得,自己已然将一个寄人篱下的小可怜角色扮演得淋漓尽致,任谁来都挑不出什么毛病了。
祁钰知道家里多了个人,但他并没有料到宋清漪会守在门背后等着他。
其实刚才开门看见宋清漪的那一瞬间,祁钰被小小地吓了一跳。
但祁总天生善于掩饰情绪,丝毫都没有表现出来。
短短几息功夫,祁钰已然调整好情绪,面具般淡漠的神色依旧牢牢焊死在脸上。
他冲宋清漪点了点头,侧过脸驱赶裘戴:“人你也见到了,可以走了吗?”
下班不回自己家非要跟到他这儿来,理由竟然是“想看看宋清诀的美人弟弟”。
祁钰光是听着就很想皱眉头。
裘戴早习惯了祁钰从早黑到晚的脸,丝毫不怵:“行,我走了。”
他是祁钰公司的合伙人,家就住在同个小区,说完溜溜哒哒地离开了。
祁钰关上门,回头,审视的目光落在宋清漪脸上。
有一点很不错,祁钰发现,宋清漪长得一点也不像宋清诀。
祁钰和宋清诀认识许多年了,彼此之间熟悉得不能更熟悉。
一想到宋清诀的弟弟顶着一张和宋清诀一模一样的脸,却是个动不动就会哭鼻子的娇气包,祁钰手臂上的寒毛就齐刷刷竖起来,排着队离家出走。
好在宋清漪完全是另一副样貌,并不会让人幻视宋清诀。
少年站在门口,神色紧张又局促,惴惴不安打量他的视线总让祁钰联想起祁家老宅里,母亲养的那只矮脚橘猫。
那只猫刚到他们家时就是这副模样,手足无措地缩在一个角落,却偏要仰着脑袋强装镇定。
祁钰的神情稍稍松动了些许。
总的来说,事情的发展比他想象中要好一些。
但也没有好太多。
眼前的小家伙看上去比他的实际年龄要小上一些,介乎于少年与青年人之间,长了一张秀气精致到极致的脸,皮肤白而清透,一双杏眼水光潋滟。
的的确确就像宋清诀说的那样,是个一看就娇滴滴的爱哭鬼。
祁钰觉得,以自己对这类人的忍耐程度,即使有他和宋清诀多年的交情打底,最多也撑不过三个工作日。
但既然已经答应宋清诀了,祁钰便不可能临时反悔。
宋家出了那么大的事,宋清诀和宋伯父在国外忙翻了天,关照一下朋友的弟弟这种小事,无论如何他都必须做到。
做到归做到,祁钰依旧不希望有一天,宋清漪会因为菜里放了葱、或者牙刷的牌子不对之类的小事,拉着他的袖子露出哭唧唧的表情。
宋清诀的弟弟他自己惯着可以,他实在是无福消受。
祁钰想了想,站定,告诫般叮嘱宋清漪:“既然来了,好好住着就行,但是。”
但是?
宋清漪眨眨眼,挺直腰板,做出认真听讲的好学生模样。
然后他就听见祁钰继续道:“不许哭,不许挑食,不许对我撒娇。”
他顿了顿:“还有,不许叫我哥哥。”
宋清诀给他打电话的时候说过,这小子最喜欢拉着他哥哥长哥哥短,每天恨不得叫他哥哥一百二十遍。
祁钰完全不知道,这些屁话都是宋清诀随口开玩笑的。
宋清诀在家里的时候天天哄着宋清漪喊他“哥哥”,可宋清漪自从年满十二岁以后就再也没有说过一次叠字,活生生把“听小漪再喊一次哥哥”给逼成了宋清诀的执念。
那会儿祁钰一边听电话一边忙着处理邮件,有些分神,况且祁总天生对于“玩笑”这类事物没什么敏感度,当时那种语境,换做是任何一个正常人都能够听出宋清诀是在开玩笑,偏偏祁钰深信不已,半点怀疑都不带。
祁总一本正经地宣告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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