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 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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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个多么令曾曾曾曾曾曾曾曾……孙子胆战心惊的场面啊!全覃拿捏不准老祖宗的脾气,大惊失措下冲向全有乾,差点喊出撕心裂肺的架势。
“误会啊!都是误会啊!”
全覃双手举起弯腰指了指封罹,满脸“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认识一家人”的表情,对全有乾高声道:“这是咱家老祖宗!!”
全有乾问号脸:“???”
全覃来不及跟他解释,只来得及把刚刚又顺出来的金钱剑往全有乾怀里一塞,又冲向尚掐着“他”脖子的老祖宗。
邪物还藏在他的身体里,已是出气多进气少。
看着脖子上那只毫无瑕疵的手,全覃只感觉心痛到滴血,声音都在发颤:“老祖宗,要不放下吧……”
他脖子上肯定都有印子了!
封罹看了他一眼,一时没动。
第一次给人当老祖宗,他不太清楚别家的老祖宗们都是如何对待自家小辈的。
这么乖顺、好看又这么弱,大概是要千娇万宠的吧?
想着,封罹手一松,那穿着全覃身体的邪物便像条离岸的鲤鱼般滑了下去。
“咳咳咳——”
“全覃”捂着脖子,漆黑的瞳仁满是愤懑与恐惧地瞪着封罹,脸上邪气四散,偶尔能看到一张属于阴邪之物血肉模糊不伦不类的面容,在全覃的体内痛苦挣扎。
封罹的鬼气直击灵魂,那邪物的难受程度远比体现在全覃身体上的深得深。
乍一见到那张鬼脸,全覃下意识往后倒退两步,脸色煞白,指尖狠狠抠住手心抑制住上涌的恶心感。
一旁的老祖宗似是淡淡朝他瞥了一眼,倏地右手朝前隔空一抓。
如同断了线的风筝,那鬼物毫不费力地被吸出来,本就将断未断的脖子狠狠嵌入封罹的掌心。
剧痛之下,浑身黑烟冒出,无数尖叫也压抑不住地直冲屋顶,整个房子被滚滚阴气覆盖。
这里住的大都是香火店的老板们,不一定都会术法,但总有那么几个跟全有乾一样同时也是阴阳先生。
这种时候,那点仨瓜俩枣的本事就不够显摆了,人人都锁紧门窗当鹌鹑。
全覃眼疾手快,在鬼物刚刚离体,甚至自己的身体都还没来得及完全倒地之时,便风一样冲过去还了魂。
魂魄与身体契合的那一刻,酸痛感也瞬间袭来,叫他呻吟一声,顺势又倒了下去。
刚才撞门撞得浑身疼,后来被老祖宗掐的脖子也疼,全覃感觉自己浑身上下可能都没有一块好肉了。
邪物与普通的厉鬼还有区别,全有乾看着看着,感觉自己好像有点悟了。
见宝贝儿子顺利还魂,他终于从怔愣中回过神来,跑过去扶起全覃,并用自以为的小声问:“他他他,真是咱家老祖宗?”
全覃捂着脖子艰难点头:“千真万确,我从咱家祖坟带回来的!”
“嘶——”
“嘶嘶——”
全有乾倒抽三口凉气,偷偷用余光刮了一眼玩似的掐着邪物的封罹,又偷偷在身后朝全覃竖了一个大拇指。
宝贝儿子!能干!!
从今往后,他们家也有老祖宗坐镇了!
这岂不是马上就要接单接到手软,一夜暴富走上人生巅峰!!
行阴阳事之人,驱鬼,却也敬鬼。
就比如老祖宗这种实力爆表的鬼王,就算到了京城的天师大家族,也只有被好生供着的份儿!
哎呀呀,这可怎么是好!
功成名就来得这么快吗!
全有乾搓搓手,满脸马上就可以“见钱眼开”的喜气。
手里的东西不知道吞了多少厉鬼,混合在一起成为邪物,脏得很。
封罹脸上闪过嫌弃,将之随意丢在地上,换做跟锦绣暗纹交织的华贵玄青长袍同款的绣着金丝的长靴踩上邪物的胸口。
“啊——!!”
五花八门的声音合在一起惨叫出声,一张张各不相同的脸不停变换着,全覃仔细看,似乎还有白天那个被他砸过两拳的女装大佬!
原来他被玉坠伤到逃脱之后,又被这邪物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吞掉了吗?
该!
腐烂的肉烤焦似的滋啦滋啦作响,全覃忍着恶心,将口袋中那枚出现裂痕的玉坠拿出来,就见它与这半身不遂的邪物呼应似的,上面冒出了一道黑气。
恐怕是那女装大佬鬼故意留下的。
难怪,难怪这邪物会找上自己,吞噬掉厉鬼得到他的记忆,一路顺着气息寻过来的呗!
想到这里,全覃恨恨上前,眼睛上翻不看面容可怖的邪物,脚下却一点不留情,狠狠踹下。
“嗷呜——!!”
邪物蜷缩成虾卷,糊成一团的眼睛惊恐地看向全覃。
毫不夸张地说,这一脚差点要了他半条鬼命!
连封罹都惊讶了。
原以为自家小孩儿是个什么都不会的脆花瓶,现在看来还有点意思。
踹完,刚才还一脸狠劲儿的全覃霎时来了个180°大转弯,委屈巴巴地贴到封罹身边。
“老祖宗,这邪物蔫儿坏!”
邪物:“???”你礼貌吗?!
“嗯。”
封罹轻哼应道。
邪物:“……”
好汉不吃眼前亏,浑身流脓的邪物见不得祖孙二人这么嚣张,悄悄往后缩着,趁机就地一滚往窗边奔去。
不巧,被从开始就不怎么在状态,只好安安静静一线吃瓜的全有乾逮个正着。
“呔~!邪物哪里逃!看招儿!”
掷标枪一样,全有乾将手里的金钱剑抡出去,准头极好地将邪物钉在地上。
全覃耷拉着眼皮,因为怕恶心只好从缝儿里偷看邪物模糊的影子。
这种东西,连阴间都不收,怎么解决?
若是全有乾自己还真不好办,他连天师的标准都够不上,倘若今晚老祖宗不来,他们恐怕都得折在这里。
而老祖宗也没让他们失望,浓重的鬼气扑在邪物身上,未等他再尖叫挣扎,便烟似的散在空气中,连丁点痕迹都没留下。
灵异大片似的。
全覃瞪大眼,靠!简直帅爆了!
接着,封罹又挑过全覃手中的玉坠,眉头紧蹙,仿佛再看另一个脏东西。
在全覃略不舍的目光中,他手指一捻,玉坠便如同先前的邪物一般化成齑粉,消散无迹。
仿佛在跟曾经安稳的日子告别,全覃张了张嘴,到底也没说什么。
他不说,封罹却主动开口,目光挑剔地上下扫他一眼:“啧,你这体质……”
麻烦。
最后两个字当成未尽之语憋了回去,封罹适时想起自己“千娇百宠”的初衷,默默又掏了个新玉坠出来,凑到唇边吹了口气后扔给全覃。
“拿着。”
这声音冷的,就像刚才三秒钟解决邪物一样冷。
全覃赶忙双手去接,上好的软玉,入手却宛如一块冰坨子。
“老祖宗,这是?”他小心问道。
封罹实在不想多费口舌,只冷淡地飘出两个字:“戴着。”
“好嘞!”
全覃动作麻溜儿,不等全有乾说什么就直往自己脖子上套,将“孝子贤孙”四字演绎得淋漓尽致。
封罹的面色好看了点,然后视线在不大的房子中一瞟,又一点点难看起来。
最后他勉为其难选定客厅中的一把木质躺椅,悠悠飘过去躺下,抬手如同以往灭灯般,“啪”打了个响指。
“啪——”
客厅顶上的电灯泡应声而碎。
全覃、全有乾:“……”
凌晨两点,二人大气都不敢再喘,悄悄回了自己房间,一切等明天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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