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军途中(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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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身份低微,哪里得见卫军?”“安安既然家在燕卫接壤之地,如何不知?”钟鸣铮不依不饶。
边境多战,哪怕是百姓,也有机会见到军队。或许可能不会在城墙上窥见全貌,但不至于从未见过。
钟鸣铮话音刚落,盛安的脸上就换成了一种堪称讽刺的神情,只是很快就被藏匿起来,他淡声开口:“臣所见之军,一盘散沙,有如山匪。”
他父亲裴朝带兵的时候军纪甚严,多少也能称得上一句铁血之师;后来他带兵,也不曾懈怠过。一直到三年前他中箭,叔父裴暮接管军队,他再没去过军中,却曾让裴忆探过,得到的消息,便是这八个字。
裴家数代基业毁于一旦,卫国早被这群蛀虫掏空:内无安宁,外难御敌。
“如此不堪?”钟鸣铮眉梢一挑,对他这般评价有些讶异,旋即是感叹,“安安这般,朕倒真信了你同卫国有血海之仇。”
血海之仇?倒也算。
“臣从未欺君,只是陛下不信罢了。”盛安不欲再谈,转过头来目视前方,手下虚握着缰绳,随着大军向前。
钟鸣铮见他如此,轻笑一声,不置可否。
数十年来战乱繁多,疲劳行军到底会影响军队实力,大昭便在郊野设置了不少军队歇息的营点。
只不过军队并没有歇得那么频繁,到正午时分的时候,钟鸣铮才喊了停。
士兵扎好了营,有序地歇息去了,钟鸣铮偏头,发现少年还在出神。
行军的速度并不慢,盛安一直都是虚虚握着那缰绳,却坐得极稳,身姿挺拔。
军中唯有盛安不曾披甲,着了一身白衣,在遍是银甲的军中倒也不显突兀,像一朵娇艳矜贵的白蔷薇。
这般仪姿,多少也该是个王公贵族。
盛安不知钟鸣铮心中所想,静静地看了会那些兵士扎营便下了马,这才想起转头来问:“陛下,臣的营帐在何处?”
钟鸣铮莫名地哼笑了一声,悠悠道:“能在何处?自然是同朕一起。”
跟他在一处……主帐?!
少年的眸子睁大了。
他本以为钟鸣铮最多也就在主帐旁边设下一处临近的营帐,却没想到这人直接让他住到主帐当中去。
主帐当中,顶多会分隔开议事与歇息的地方,还能将他们两个的床榻分离不成?甚至可能,两个人还要同处一榻。
盛安太阳穴突突地跳,尽可能冷静地开口问:“可是军中营帐不足?”
“不足,”钟鸣铮面不改色心不跳,“所以只能委屈安安与朕同居一室了。”
“臣不委屈,”盛安心中冷笑一声,同他一般睁眼说瞎话,“能与陛下同处,是臣荣幸。”
马匹被牵走,盛安一路跟在钟鸣铮身后,被他领到主帐去。
等进了主帐,盛安又一次意识到,大昭的繁荣不仅仅是宫中奢贵百姓无饥,连这军营当中都华贵不少。
何况这才是行军途中临时搭建的营帐。
午时不必过多歇息,却还是布置了软榻,盛安瞧了眼这帐内大小,估摸着摆下两张床榻该是足够的——昭帝陛下如今对他仍有怀疑,总不会真放心让他安睡于卧榻之侧。
盛安被自己所说服,安下心来歇息,没过多久就闻到了帐外传来的肉香。
很快便有人进主帐来上了膳,盛安看着那几道菜,同宫中菜色竟然也没多少区别。
想想他先前在卫国带兵的时候,锦衣玉食是半点也不曾见过,倒是能冠冕堂皇地说一句“同甘共苦”。
在宫中察觉的倒是不多,盛安跟着靳谯的时候鲜少去关注宫中情景,也对那些奢靡兴致缺缺。可如今进了军营,到了他最熟悉的地方,才更清晰地察觉到两国的差距。
越想越失了胃口,盛安只是浅尝几口便放下筷子,同钟鸣铮说了一声便离了帐,走到军营当中。
盛安这一张脸实在是太出众,众人不敢直视圣颜,却能注意到皇帝身侧这位容颜惊为天人的小公子。
眼下见人亲自到了他们旁边,热热闹闹的人群骤然安静下来,脸上多少有了局促之色。
极为熟悉的反应。
盛安不是一直带着面具的,他儿时跟着裴朝去军营的时候,那些士兵们看到这般漂亮的小孩子,喜欢之余更多就是对于他身份的顾忌。
以至于他所到之处,诸位士兵皆是避让,无趣得很。
眼下这群人顾忌的,大概是钟鸣铮。
依着他这张脸,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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