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涉诡谲宫廷事(五)(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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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疑,但我求求你相信我,只有去找靖王,才能救殿下。”他哀求道。如果他知道是这样的结果,当初一定不会隐瞒靖王派人监视他的事,可是现在怎么样都悔之晚矣,他只希望肖越天能去找靖王,这样陆云朝才能有一线生机。
“你到现在还执迷不悟,你还要嫁祸给靖王,我真的想不明白,你为什么要这样做,我一直很相信你,我给过你很多次机会,早知如此,在我第一次看见你跟六皇子的暗卫勾结的时候,就应该当场杀了你。”
肖越天眼中的愤怒转变为一种痛心疾首的神情。
“这件事也怪我,是我总以为你不会做出这种卖主求荣狼心狗肺的事,我想你是有隐情,可是你太让我失望了,你从小就沉默寡言,可又很有主见,凡事都不和别人商量,我总以为你有分寸,就因为你是他的儿子,可我全想错了,我根本就不知道你在想什么,你的忠心全都是装出来的,如果不是你根本就不知道他的事,我真怀疑你是来……”是来复仇的,向陛下复仇,所以才会谋害太子。
最后的话,他没有说出来,那是尘封多年的事了,而且那个人是心甘情愿为皇帝而死的。
他知道自己失态了,他不想再纠缠这个问题,总之,现在摆在眼前的情况就是这个人冥顽不灵死不悔改。
“来人,给我好好审审他,解药的事,还有这整件事全都要让他完完整整仔仔细细地说出来。”说完,肖越天就走出了牢房。
“不要走,真的是靖王,他之前还派人监视我,你不相信我,难道就不能派人去查查吗?为何要全盘否定?只有去找靖王才能救殿下啊!”江寒酥有些绝望地大喊道,现在这情形实在是太不利了,无论是对陆云朝还是对他自己。
他知道整件事情很复杂,没法三言两语说清楚,当务之急是要让肖越天去怀疑靖王,只有这样他才能调查出真相,才能救陆云朝。
他怎么可能会害陆云朝,可终究这也是自己的过错。
鞭子破空狠厉地向他砸来,一瞬间,单薄的衣衫破裂开,皮肤上撕裂开一道猩红的血痕,他的眼前白光乍闪,脑中所有的思绪都被劈断,除了疼痛,他几乎感知不到其他任何东西。
可是……如果不去思考的话,真相何时才能被看穿?陆云朝何时才能得救?
他闭上眼睛,强迫自己在灭顶的痛苦中,寻找到能够解开一团乱麻的关键线索。
方才,肖越天说,和自己勾结的是六皇子的暗卫,可一直跟自己纠缠不休的明明是靖王的暗卫。
而且,为什么他认定了自己对靖王的指认是嫁祸呢?肖越天并不是武断的人,除非他有了确凿的证据。
靖王究竟做了什么,才让真相全然颠倒了呢?
陆云朝躺在皇帝的怀中,他脸色苍白,眉头紧锁,浑身大汗淋漓,止不住地颤抖,偶有血水从口中吐出来,看样子十分痛苦虚弱。
他的面前跪了一群被传召来紧急会诊的太医。
室内的气氛压抑地仿佛能凝结成冰。
“父皇,真的不是我,我怎么可能会害四哥啊!我不敢,我也没有那个脑子,不,我根本就没有这种想法,我是被陷害的,父皇,您要相信儿臣啊!”六皇子跪在地上,抖着嗓子求道。
皇帝没有说话,连看都没有看他一眼,他一直紧盯着怀里异常痛苦羸弱的人,面若寒霜。
六皇子的身边倒着一具尸体,那人身穿着暗卫的服饰,脸上全是烫伤的痕迹,面目全非,根本看不出他的本来面目。
这样一具尸体,让本就令人窒息的氛围更加的阴森可怖。
六皇子感到自己遭受了前所未有的打击,他从未如此恐慌过,那时,他甚至还沉溺在美梦之中,就被突然而至的皇帝口谕传召进了东宫丽正殿,然后他的噩梦便开始了。
不,这一切都不是真的,母妃说过,他将来是要做皇帝的,父皇不会不相信他,父皇只是一时听信了奸人的谗言。
“父皇,儿臣是冤枉的,都是四哥身边的那个暗卫,是他要谋害四哥,我当时就严词拒绝了他,并且……并且痛斥了他一顿,谁知道他一个狗奴才,竟然胆大包天,真的敢做如此大逆不道之事,儿臣有错,但错只在犯了疏忽,儿臣没有参与此事啊,是他见我不同意,才陷害我的。”
六皇子惊慌失措地大喊大叫道。
“父皇应该杀了他,给四哥报仇,以儆效尤。”
“闭嘴,滚出去跪着,谁准许你在此大吵大嚷的,真相如何,朕自有论断。”皇帝冷声斥道。
一旁值守的侍卫将六皇子架了出去。
“朝儿,朕不会放过任何伤害你的人。”
皇帝低头紧搂着陆云朝消瘦的身体,眼中是近乎疯狂的暴虐之色。
陆云朝在昏睡中抓紧了皇帝的手臂,像溺水之人抓住了唯一的依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