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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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灯如豆,窗外风雨飘摇,墨色山峦绵延千里,在夜风中,树叶草木粼粼作响,群山像鲸鱼一般缓慢浮游,山间别院如同沉在海底。案头的铜色香炉中,燃起幽艳的甜香,袅袅弥散,如痴如幻。
小小的木床之上,一个女人四肢被紧缚,面色潮红,挣扎间,腕上红痕愈加显眼,然而浑身上下,衣饰整齐,连头顶的发鬓都一丝不苟,只有青玉簪遗落在枕畔——那还是他怕她伤着,有意摘去。
“嫂嫂,青城猜你是在找这香,对吗?”
“这可是来自域外的好东西,一路跨越大洋江波,传到陆上,助无数有情人成就好事,被冠以一个好听的名字——‘荼蘼尽处’……”说到这里,他忽然住口。
像是在吊她的味口,顿了片刻,才幽幽道:“那夜,和你鱼水相谐的人是我,知道吗?”
男人俯下身来,一双黑瞳钉在她脸上良久,终于长叹一声,“只可惜,这样的好东西,嫂嫂的身子,现在还受用不得。”
说完撩袍而起,盖灭香炉,又转身向外,将轩窗洞开。
风雨夹杂泥土和青叶的气息,潮水般涌入简陋木居。
男人的衣袍在风中招摇,脸上的神情晦暗不明。
许青窈被蛊惑的神智逐渐得以清明,欲要挣扎起身,又被束带紧缚,只好濒死般蜷在床褥之上,“薄青城,你悖逆人伦,不配为人!”
那人听了却是一笑,修长的大手覆上她小腹,“嫂嫂莫要如此污蔑于我,如若青城不配为人,那这东西又是什么呢?”
他手底力气加重几分,引她浑身颤栗。
她陡然睁大双眼,眸中射出澹澹寒芒,“你这个刽子手,你不得好死!”
“我是刽子手?”他眉间流露几许惑然,仿佛自己全然无辜,语气却有说不出的轻松惬意。
“不,我是造物者。”
他平静地说,丝毫没有因为她的咒骂而有失分寸。
“嫂嫂,说起来,我应该是你的救命恩人,为何对自己的恩人这样坏?”
他站在床头,负手而立,冷笑,“没有我给你这个孩子,你如今早是塘子里的一缕冤魂……”
“对了,那个薛神医,也是受了我的指示,要不你真以为自己能玩转一切?”
“该怎么谢我?”
许青窈一惊,一颗心骤然沉到了底,原来,他从那么早就开始布局,她自以为天衣无缝的一切,从头到尾,都成了为他铺路的工具。
他兀自说下去,“遑论,细说起来,其实我是亏了的。”
“我把自己交给了你,然而……”他可没有见到她的落红。
他再次俯下身来,轻轻为她拨去耳边濡湿的鬓发,眉眼阴沉,语气带着残忍的戏谑,“我洁身自好二十余年,竟然交待在你这样的残花败柳身上,你说弟弟我冤不冤?”
许青窈被他的无耻震怒,眼前黑影浮动,几欲晕厥,却没打算辩解,心中暗嘲他的无知和愚蠢。
难道这个人不知道世上女子并不是都会有落红吗?她曾听村里的老人说过,小时玩耍受伤,或是繁重的劳作,亦有可能导致麦齿1破裂,甚至还有少些女子天生此物缺失……大约是她小时劳作太重导致,抑或是她比寻常女孩子初次行房时年龄大些?当然,也有可能是生来如此。
她记得曾经自己幼年时,乡下就有一户人家,因为那新嫁娘新婚之夜未落红,第二日便被夫家休弃,新娘无法自证清白,竟投水自决,以死明志。
她不打算落入自证的陷阱,说这些话,怎么样都像是用自己的无暇,乞求男人的怜悯,却也无意辩解,仿佛如此就能从这份不平的怨憎中感到难抑的快意。
山间万籁俱寂。
他的脸悬停在她上方,幽黑到沉绿的瞳孔,像是两团慑人的鬼火,情|欲随呼吸起起伏伏,眼见他唇角微动,作势就要压下,她别开脸,出其不意地冷笑了一声。
这使他有些错愕。
“听说你是外室子?算计自己的伯父和兄弟,难道是因为嫉妒?”她好像找到了这条毒蛇的七寸。
“那是他们自找的,就像你!”他的眸色陡然转为狠戾,钳住她苍白下颌,俯身逼视,“你若不贪图荣华富贵,嫁入薄家大房,会落到今日这般田地?”
听见自己的身不由己,在别人口中竟然沦为攀附权贵的话柄谈资,许青窈愤怒又委屈,眼泪不受控制地溢出来。
他见状,微微一愣,下意识抬手替她拭泪,她狠狠别过脸去,又被他捉住下颌,指上的翡翠扳指轻摩她的颊边,带来一股粗粝的疼痛。
片刻,丢开她,脑袋撞上坚硬的床板,她不由自主地痛呼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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