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探(四)(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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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阙垂目,瞧见墨笔就贴着他的皂靴,生生地在地板上凿了个窟窿 ,不禁腿颤胆寒。“汪先生也不算别的男人罢,”他一慌,就急着讪讪解释,“杨姑娘为了他又是跪求殿下,又是冒雨下山,这明显是当家里人了。”
这番话无疑是火上浇油,按言阙的意思是,顾方池对杨静影而言,才算旁的、无关紧要的、别的男人。
风声萧厉,又一墨笔狠戳在他的左靴边,将他囚在两笔之间。
“继续说。”
言阙咽了咽喉,这还哪敢继续往下说?怕是再多言,第三支笔就要来取他的性命了。
他跳出两笔,将话锋一转,正色道,“听闻今晚金吾卫就要将阿史那柔公主继续压往燕山卑职好奇,殿下是怎么说服她指认是四皇子劫的她?”
如果没有阿史那柔的指认,此事也不会进展如此顺利,四殿下顾知身上又有伤,简直是百口莫辩。
“你知道她为何来京畿?”顾方池理袍端坐,“她来寻情郎。”
“为了一个男人,跑那么老远?”
言阙咂舌,“这倒是奇了,听闻阿史那柔容貌秀丽,何况她又是公主,哪个男子不为之倾心?还要她巴巴上赶,一进城就被抓了。”
顾方池轻嗤,“为情所困,愚不可及。”
言阙瞥了一眼在地上的那两支毁了的墨笔,暗思,为情所困而不自知,不是更愚不可及么。
但他不敢多言,舔脸笑了笑,坐下添茶,“这么说殿下是知阿史那柔公主的情郎在哪,以此要挟了她?”
“是。”
顾方池转盏,“孤允她,若是她指认四皇子是劫匪,会带她去和情郎见面。”
言阙一愣,“殿下还要在救她一次?”
“毕竟有三千昆仑奴在她手上,错过这一大块肉,孤不甘。”
“这女人嘴倒是牢,金吾卫那帮人审了这么多天,也没从她口中探到令牌何在。”言阙一笑,“倒有几分草原儿女的血性。”
“除了令牌,见到昆仑奴首领还得交换突厥密语,否则他们也不会效力。”
顾方池啜了口茶,“此召言也只有这女人知道。”
“殿下打算何时救她?”
“今晚。”
“今晚?” 言阙关切,“殿下几日未好好休息,右肩还有伤,饶是押送路途不比水牢铜墙铁壁,但风险实在太大。”
顾方池放下杯盏,望他,“所以不是孤去,是你去行动。”
言阙愣怔,随即一跃三尺高,“殿下开玩笑罢?那些金吾卫都是杀人不眨眼的鬼,我要从他们眼皮子底下劫人,给我九条命都不敢啊。”
顾方池从架上拿出一张京畿地势图,指道,“再过一个时辰,他们将出城外,过这条罗家堡峡道,地势险峻,易攻难守,正是劫人的最好地界。”
“殿下这是要我的命。”言阙怯怯,忽而灵光一闪,“顾时安,你是不是在报复我?”
顾方池笑了笑,不言。
言阙咬牙,这个全无心肝的男人,就因他刚刚说杨姑娘和汪先生郎才女貌,便要舍了他的命。
“十二年的兄弟情,全被你毁于一旦。”
顾方池窥看天色,往他痛楚更添一刀,“再不走就晚了。”
言阙跺脚,满脸赴死往屋外走去,比及到了院中,却听他在背后追来一言,“别怕,独眼他们都已设好伏了。”
顾方池拍了拍他的肩,“言主将,看你的了。”
星光硕硕,言阙差点落下泪来,原来他一直记得。
在爬出万人堆精疲力竭时,他们躺在尸体上仰看星天,指缝里满是血污,可顾方池却喘气畅笑,“言阙,待我日后成皇帝,你想得何赏?”
那时虽年少,但他的凿凿之语,让言阙就是相信这个少年终有一天会夺帝位,他也跟着笑,“那我就当你的大将。”
原来他瞧着冷心冷肺,倒是都想着。
言阙抹了把脸,哽咽就要往他身上挂,“顾时安,你可真能唬人。”
“矫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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