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 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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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他有个好兄长,早该被撵出王府了,哪还能在父亲的身侧谋此肥差。此去京都,皇城中步步艰险,留着这么一个祸害,迟早要出大事。今日,她必须要替父亲打发了他。
郑茴强压着怒意,朝着阑风吩咐道:“我记得京都城外有个王府的别庄,似是缺人手。此人心术不正,存谋害主子之心,但念其兄长刚烈,于蜀王府有功。便受三十板子,往后就到那个别庄去办差。”
“王爷,王爷,小的何错之有?小主子不能这样对我,不能这样对我,我兄长救了您的命啊。“
“虽说兄长不在人世了,可他说了让我代替他好好侍奉你啊,王爷。”顺子急遽地爬了起来,攀伏在郑于凌的脚边,痛哭流涕地说道。
见此,郑于凌实在是于心不忍,再听及顺子提到他的兄长,顿时双手扶额,面有恸色。
静默瞬息,他开口道:“此事不关他的事,是我不听劝阻,手底下的人也是听我的命令行事,是我自己要骑和风,没有谁想要害我。”
“回回,他跟在我身边多年,办事是有不利的时候,可到底是彦武的弟弟。”
郑于凌知道女儿老早就对顺子有所不满,而顺子也的确是没出息,不仅喜欢狐假虎威,还打着王府的旗号,尽在府外干些偷鸡摸狗的事儿。这些事儿,他都有所耳闻,可到底是狠不下心来。
这么多年过去了,当年和他一起行军打仗的人,也没剩多少了。一将功成万骨枯,彦武在战场上给他挡的那一箭,的确如顺子所言,是救了他的命。
“父亲,彦副将忠勇,女儿钦佩他。”
“于忠,那是他身为主将的辅佐将领应尽之责,他相信您能带领将士击退敌军;于义,他与您是多年的兄弟,做不到在您生死存亡之际,置您于不顾,彦副将做到了忠义两全,可您如今又在做些什么?”
“偏听偏信,容着身侧的人胡乱行事。任由贴身伺候的人撺掇自己,可是想让底下的人不把主子放在眼里?为奴者,当以主子为先,就该知道什么事情该做,什么事情又不该做。”
“今日,他敢违抗我的命令,不顾您的安危,撺掇您去骑和风。明日,他就敢为了自己的私欲,背恩负义,做出叛主之举。”
数年来,父女两人间甚少发生口角,更别提是把一件事情扯得稀碎来言语。
在蜀地,郑茴相信顺子是翻不出什么大浪,可当下再行一段路程,车马往皇城中去,藩王进京,又有多少势力盯着远来的异姓王爵。
她是绝对不会应允存有异心的人留在父亲的身侧,看在彦副将功劳的份上,她才没多加追究,只是受些板子,远远地打发了去。
“郑茴,你有你的道道儿,我是说不过你,可那三十大板,还是去了罢,终究是我纵容了他。”郑于凌背过身子,不再看瘫软在地上求情的顺子,满是无奈地言道。
言辞之中,似有妥协,而微有岣嵝的宽背,显出几分老态。
见方才在马背上还逸兴横飞的父亲,宛如换了一副模样,郑茴心里也怅然自失,可还是狠下心来,冷心冷面地回道:“不可。”
“上位者,忌骄忌躁,忌朝令夕改,忌柔懦果断。父亲,您今日之言辞,所犯有二,望父亲知悉。”
话罢,她冲着阑风摆了摆手,不想再为了外人,与父再争执下去。
阑风领命,上前扯过顺子的胳膊,就要把他提溜走。
顺子尚不死心,张嘴讨饶道:“王爷,救我,我不要去庄子上,王爷……”
“呜—呜——”
阑风可不会管那么多,嫌他聒噪的厉害,一手捂住他的嘴巴,生拖硬拽地拉着他就走。
郑茴见父亲背在身后的手,交叠在一起,被压在下头的袂隐隐摆动,甚是熬心。可她不能眼睁睁地让父亲被小人煽惑,流弊不解,终有一日,必成大患。
往昔,是父亲替她撑起了一片天,而今,到了该她为父亲做些什么的时候了。
她不忍再看父亲岣嵝着的背,悄声放下竹幨,静坐在马车内,隔着车窗,语气稍有软化地说道:“父亲,女儿已经没有了母亲的疼爱,若父亲……您再有个三长两短,女儿可就真的是无依无靠了。”
“京都就在天子脚下,皇城中的人都各有所图,我们自个儿可不能犯糊涂,授人以柄是为大忌,而利益熏心的人往往是最短命的。”
“女儿如此行事,对谁都好,希望父亲能够明白女儿的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