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花(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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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这样?”晏沉眯了眯眼,总觉得有哪里不对,皱着眉去想却又实在想不起来,“我什么都没说什么都没做吗?”“有啊。”谢濯玉沉吟片刻,然后开始一桩桩地数晏沉的罪行。
“昨天你突然撞门进来把我吵醒,还用力摔门。你说要把我的心剖出来,还骂了我很多难听的话,比如……”
晏沉直接开口打断了他的话:“停,你别说了。”
他转过身去背对着谢濯玉,整个人都散发出烦躁的气息。
听着怎么都不是个正常人。
——全然不知他在谢濯玉心里的疯子形象早就根深蒂固。
谢濯玉垂眼看了一下身上盖着的狐裘,踌躇了一下还是轻声开口道:“晏沉,我要一床厚一点的被子。”
说完,他又觉得这话太过生硬,倒像是命令,连忙补充道:“可以吗,谢谢。”
晏沉偏头看了他一眼,眼神晦暗如墨,半晌才吐了句“知道了”,然后转身离开。
谢濯玉看着还盖在自己身上的狐裘,又看着已经没了第二个人的房间,脸上流露出几分困惑。
这油光水滑一看就价值不菲的狐裘总不能是留给自己的吧,可是这么大一件狐裘也能忘了带走吗?
还有,知道了又是什么意思,到底是答应还是不答应啊。
他茫然地低头把脸埋进狐裘的毛领中,贪恋温暖地轻轻蹭了蹭毛毛。
温暖又柔软,蹭在脸侧有点痒痒的。除此之外,狐裘上还有一种淡淡的形容不出来的好闻味道,总感觉有点熟悉——他很喜欢。
谢濯玉蹭着蹭着眯起眼睛,嘴角悄悄地翘了起来,难得产生了一点不太正直的想法。
要是晏沉真的忘了,他能不能就当这是送他了,不还回去了?
如果不用还回去的话,好像没有厚被子也可以接受。
晏沉走后没多久,领了早饭的十三和十七就来敲了房门,在得了许后推门进来。
一开门,桌上那个酒坛就闯入视线,十三惊诧地看向谢濯玉,却见他身上盖了一件黑色的狐裘,看着油光水滑,而且越看越眼熟。
黑狐无比稀有,所以狐裘鲜有黑色,但她记得君上就有一件黑狐裘啊!
去年她被安排去打扫不归殿偏殿,离开时无意间与君上擦肩而过,大着胆子回头看了一眼那个背影,就见黑色的披风在夕阳照射下泛着点金光,她那时还在心里惊叹出声过君上居然能寻见黑狐还把它做成狐裘哇。
那时他披的黑色斗篷……好像就是主子现在盖着的这件!
十三把食盒搁到桌上,快步走到床边,说话的声音都在轻微颤抖:“公子,这哪来的啊?”
说完,她就觉得自己这话问得真是蠢透了。
凭空出现的酒坛,君上的狐裘,还能怎么来的?总不能是昨夜弱不禁风的主子大半夜不睡觉冒着大雪跑去偷来的!
谢濯玉头也不抬,声音闷闷的传出来:“晏沉来过,忘记带走了。”
十三瞪圆了眼,真的说不出话来了,一直到伺候谢濯玉洗漱完又一起吃了个早饭还有点恍惚。
本以为今日应该不会再见到晏沉了,没想到刚吃完饭,十三二人还在收拾桌子,门外却突然传来动静。
捧着茶杯喝着热茶的谢濯玉一抬头,就见他带着半夏推门进来。
他又换回了一身黑色锦袍,头发束成一个高马尾,戴了一个金色的发冠。
半夏跟在他身后,面上没有表情,却冲谢濯玉眨了眨眼。
十三和十七垂着头收拾完桌子,赶紧离开了房间。
晏沉神色平淡,好像昨夜和今早都压根没有来过一样,又如往日一样坐到谢濯玉面前,敲着桌子让他上茶。
谢濯玉余光瞥见半夏朝床铺走去,给晏沉斟完茶后忍不住转头去看,然后又猛地转头看向了坐在他对面气定神闲喝茶的男人。
——他的床上多了一床月白色的被子,看着就厚实暖和。而半夏正弯着腰将被子铺展开来。
“谢谢。”谢濯玉轻声开口道谢。
晏沉看了眼他微微翘起的嘴角,嗯了一声,没忍住多看了他两眼后又皱了皱眉:“狐裘呢?”
谢濯玉在心里失望地叹了口气,心说果然只是忘了。
“我叠起来放床上了……”
他还没来得及说完,晏沉就打断了他:“你有毛病?怕冷又不多穿,它放床上能暖坐这的你不成?”
“啊?”谢濯玉微微睁大了点眼睛,眼神有几分茫然,“你不是把它忘在这了,原来是给我的吗?”
他站起身走到床边,抱起搁在枕边叠得整齐的黑狐裘展开,然后披到身上,垂眼认真地系好带子,然后走回晏沉面前。
“谢谢你,晏沉。”
他想,晏沉也许不是不记得的。
因为昨夜骂了他,所以今天才突然送自己披风当赔礼……哎,那也不是不可以原谅他,再说晏沉昨日喝醉了嘛。
晏沉好像一直都是这样。
嘴上说的话很恶劣,却又在知道自己没有茶叶后让人送来茶叶,半夏送给他的那些书和打发时间的东西他肯定也是知道的,他给过他两瓶无食丹,新被子,甚至是现在送的狐裘。
极乐城侍女说他残暴嗜血,杀人不眨眼,可他却没见过晏沉杀人,那些折磨人的方式也只是停留在嘴巴上,他现在其实活得还挺不错。
嘴硬心软。谢濯玉在想到这个词时突然又想起昨夜晏沉看向他像小狗一样的那个眼神,心头一跳。
能跟晏沉做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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