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瞧(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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亦——真心过。
只是,主仆一场,终究陌路。
不过,那都是前世的事情了。
如今,他装的也好,真的也罢。
与她贺思今,都不该也不能有什么干系。
保住贺家,寻一个如意郎君,才是她该做的。
蟹羹见了底,贺思今才舒了一口气。
竟没尝出什么味儿来。
果然,人不能轻易想心思。
又是几日,吝国公府的马车停在了贺府门前。
这些日子来探病越来越多,还是今上发了话不叫外人打扰,才得消停。
可吝国公府不算外人,毕竟皇亲国戚。
吝惟进院就喊:“你这身体可以啊,中了两箭这么快就能起来了?”
说着他上手就要揽人,被侍卫拦了:“吝公子小心。”
“我小心着呢!我不碰他就是,你闪开。”吝惟说着便就自己拣了凳子坐下。
宴朝挥挥手叫侍卫退了:“你怎么来了?”
“来瞧你啊,訾颜那丫头烦死了,她不得来,天天就晓得催我。”吝惟说着兀自掂了桌上茶水灌了,“要我说,今上跟你母后都亲自瞧过了,又有贺神医守着,你能有什么事?”
“再过几日,应是无妨了。”
“还得几日?”吝惟瞅他,“不是说能下地了么?既是能动了,赖在人家贺府不好吧?”
“……”
吝惟清了清嗓子:“我也不是这个意思。”
宴朝不以为意:“箭头有毒,伤口不好处理,得贺神医亲自来上药,日日查看,在此方便。”
“有毒?!”吝惟按下杯盏,“不是流矢所伤么?怎么还带毒?”
“西戎的毒,此番他们挑起战争的因由便就是和亲王女受辱讨回西戎,要为王女讨一个公道。”宴朝缓缓坐下,“西戎败局已定,本该是议和之时,却不知为何,他们竟敢在我回程途中布下埋伏。”
“这怕是有毛病。”吝惟说得直白,“要鱼死网破怎么的?”
“这几日我亦在想此事。”宴朝说着揭开桌上的药盅,“现如今的西戎王是弑兄上位,今夏西南水患,民心本就不稳,又遭大败,这新王许是想拼一拼。”
吝惟听得不用心,单是眉头随着那揭开的药盅狠狠抓起,倒像是自己亲尝一般,躲得远远的,身子都偏斜了。
宴朝无奈拿广袖遮了一口灌下,面色到底还是变了。
侍卫躬身:“贺神医特意交待过,这药用过需得一炷香后再饮水,殿下忍忍。”
“可怜。”吝惟只觉定是苦得不轻,拿手扇了扇,“你这屋子里,药气属实重了些,我扶你出去走走?”
“不了。”
“哎呦,走走呗,外头空气好。”
“我这伤可不兴走动的,”宴朝搁了药盅,“倒是你,今日中秋,你该是要早些回去陪陪姨母。”
“我不想回去。”
“怎么?”
“昨日你大皇兄回京了,今日一早我出门的时候还撞见他来,许是要留下一起过节的。”吝惟叹了口气,“你也知道,自打我姐去后,恒王已经多时未回了,此番回来,不免叫我娘见着又伤心。”
这是京中人都晓得的。
当年恒王征战在外,不得陪伴已经有孕在身的吝祎,后来吝祎难产而死,是以恒王连最后一面都没见着,自责之外亦是心灰意冷,常年戍守。
吝国公府只吝祎和吝惟这一双儿女,吝惟还是其长姐去后才出生。
失女之痛叫吝国公一夜花白了头。
恒王重情,曾长跪吝国公府门前,得了国公亲扶才去的边关。
因此恒王这次回来,今上特允其缺了宫里中秋宴,替吝祎孝敬国公府二老,圣旨昨日就下了,可见圣人仁慈。
“正因如此,你才更要回去。”宴朝拍他一下,“现下只你能叫姨夫姨母开怀了,怎能在我这里赖着?”
“哎!”吝惟叹了一口气,“对了,今年你也不得回宫过节了,皇姨母该是送了不少东西过来吧?”
“你想要?”
“有什么?”
“来人。”宴朝一声唤,侍卫端着箱子出来。
吝惟狐疑:“这什么?”
“补身子的,”宴朝道,“将好,我实在吃不下了,你替我分担分担。”
“罢罢罢!我这就走了。”吝惟忙不迭起身,“无福消受,无福消受哪!”
待人去了许久,廿五才从后头走出:“殿下。”
“怎么说?”
“王女的伤已经大好,殿下回府便能问话。”廿五瞥见桌上药盅,“殿下,是药三分毒。”
“无妨。”宴朝顿了顿,“吝惟是什么时候开始这般讨厌药气的?”
廿五一愣:“属下不知,应是一直讨厌?”
“不是。”桌边的少年一手叩着桌沿,“儿时我身子不好,药苦,他却说药香,以为我吃的是什么好东西,执意要尝,还被母后罚过。”
这些廿五不知,沉默一瞬:“应是后来明事了,就变了吧。”
“嗯。”没再继续这个话题,宴朝瞧了一眼窗外。
“属下来时就瞧见贺小姐正领了家仆在中庭开了场子做月团和灯。”廿五开口,“这屋里闷得很,殿下可要出去看看?”
是吗?
宴朝想了想,呵了一声:“我道吝惟为何要扶我出去……”
不待廿五细问,少年已经起了身:“走吧,出去瞧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