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宫(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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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慕安还沉浸在方才的思绪里,一时间想不明白苏墨秋的用意,顿了少顷才道:“……为何?”他想不明白也属正常,他生母乃是先帝的正宫皇后,而齐太嫔当时只不过是嫔妃之一,沈慕安连认都不一定认得。
更何况,宫中早有传言,说齐太嫔是个疯女人。
来来往往的宫女太监们告诉沈慕安,这位齐娘娘本来为他的父皇生下来了一儿一女,可惜两个孩子都在同一年不幸病逝,竟没有一个长大的。而身为孩子的母亲,齐太嫔受不住这接二连三的打击,精神日益消沉,经常对着空无一人的宫殿喃喃自语。
而最后,她就疯了。
先帝知道情况,又想着她毕竟为自己生过孩子,于是派遣太医前去。可惜太医院医术高明的大夫来了又去,到最后也没有一个人能治好她。
虽然先帝后来对她和齐家的人都颇为照顾,可流言蜚语到底是传了出去。往来的下人们你一言我一语地议论,最终后宫上下都知道先帝的妃嫔里出了一个疯子。
而她居住过的宫殿,也渐渐地没有人敢上前侍奉。慢慢的,这里不是冷宫,却也胜似冷宫了。
沈慕安记得自己儿时入宫寻找母后的路上,曾经指着宫道的尽头,问霍文堂那是什么地方。后者当即神色紧张,连忙拉着他回头离开,说那里是不祥之地,殿下切不可前往沾染晦气。
沈慕安懵懵懂懂地被霍文堂牵过了手,自此之后便没再问过同样的问题。
“你要朕去此地,是何用意?”
“陛下,”苏墨秋解释道,“齐泓谋划刺杀朝臣,按大魏律令当斩首示众,其家眷亲朋亦在株连之列。现在虽然齐泓已死,此事暂时告一段落,但是满朝上下,和齐泓有旧之人并不在少数。”
“身为臣子,若是每日惶惶不可终日,心惊胆战,对于陛下只有恐惧之情,那做事之时势必瞻前顾后,担忧良多,”苏墨秋又道,“也就不敢为陛下为苍生秉公直言了。若只一人如此,那罢黜此人即可,可若是朝堂上上下下,将近千百人悉皆如此,那么陛下往后还能够听到肺腑之言吗?岂不是要一直受臣下的蒙蔽欺瞒?”
“微臣要陛下探望齐太嫔,为的就是借此昭告朝臣,也昭告天下,我大魏当今的皇上,是一位胸襟广阔、海纳百川的明君圣主,更是一位值得万民追随的盛世之君。”
沈慕安喉结微动,已然被苏墨秋说服,他道:“霍文堂呢,叫他进来,叫他来带路。”
霍文堂被叫回来的时候冲着沈慕安讨好般地微笑:“陛下、丞相,有何吩咐?”
苏墨秋冲他浅笑:“也不是什么大差事,就是劳烦你带我们去一个地方。”
“陛下请讲。”
“嘉福殿,”苏墨秋道,“那地方你认识吧,带我们去一趟。”
霍文堂当堂变色,惶恐不安之际扑通一声跪倒在地:“陛下,此地不祥,恐有邪祟缠绕,您万万不能去啊。”
“邪祟,什么邪祟?”苏墨秋道,“长什么样子,又是男是女?不妨说来听听,也好叫丞相一块开开眼界。”
“这、这……陛下,老奴只是听说……”
“那就是说,你没有亲眼见过了,对吗?”苏墨秋轻声一笑,“既然你连见都没有见过,怎么就凭着旁人的三言两语就信了呢?”
“陛下,老奴知错,可……”霍文堂道,“可那齐太嫔疯疯癫癫多年,满宫上下皆知,她、她实在是不宜见驾啊……”
苏墨秋十指交叠于胸前,还是那副含笑的模样:“你怎么断定她是个疯子?”
“我……”
霍文堂彻底无话可说了,他咬了咬牙,狠下心来道:“老奴知道了,老奴这就给陛下和丞相带路……”
青砖上的水渍还未完全褪去,苏墨秋和沈慕安并排于其上缓步前行。前者平和而又轻声细语道:“关于她的传言,想来陛下也曾有所耳闻?”
“听过一些,但不知真假,”沈慕安道,“最多都是在说她是个疯子。”
“她原本为先帝诞下了一儿一女,可后来有一年平城闹了瘟疫,两位殿下也不幸染病,”苏墨秋道,“最后在同一年里相继离世了。”
“……朕知道这些事……”沈慕安道,“朕还知道,这些对于她而言打击过大,于是她渐渐地就疯了,宫里的人也不愿意来这里。”
苏墨秋听到这句话,忽地叹了一口气,道:“可我觉得她未必是真的疯子。她只是被长期的孤独变得有些压抑和喋喋不休罢了。”
“可朕听说她总是对着空无一人的宫殿,念叨着她儿女的名字。”
苏墨秋苦笑道:“人么,总归要给自己留一个活下去的念想。”
“宫外的人或许还能用三尺白绫了却残生,可身为妃嫔,她不能自杀,也见不到亲人得不到至亲的安慰,要想熬过余生里的那些年月,只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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