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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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内却毫无喜庆气氛,以最前排的徐将军为首,大家纷纷试探临川侯在甩手不干后,还要遍请众人的本意。程放鹤不知道怎么解释这个乌龙,只好挥手叫来乐舞。
舞者都是他刚从南风馆买来的美人,潘鬓沈腰冠佩叮当,伴随靡靡之音起舞,姿容多情。虽然与风雅的临川侯相比还是庸俗,可众人从未见过这么多美艳男人同时起舞,一个个看直了眼。
侍立在旁的季允偶一抬头,却见领头之人的眉目与自己有几分相像。他怀疑自己看错了,正要定睛细瞧,却被侯爷揽到身边。
程放鹤亲自给他添菜,另一只手扣在他腰间,他便再没了乱看的心思。
此时程放鹤心不在焉,想的却不是如何应付在场官员,而是自己的反派养成计划。他已琢磨出不少让季允爱上他的方法,不过因爱生恨的过程还没想好。
要破坏一段忠贞诚挚的感情,首先需要一个第三者。
场上美人不少,但程放鹤不会找一个具体的人,不然反派捅死的可能就是小三,而不是临川侯这个劈腿渣男。
他想根据季允的喜好,塑造一个虚构的人设。之前他已做了些准备,但这个人设目前还很粗糙,得继续完善。
程放鹤见季允规矩坐着,不怎么吃碗里的大鱼大肉,而是在夹一盘不起眼的腌黄豆,忽然灵机一动。
他抬手拦住对方动作,用筷子戳掉那颗黄豆,又将菜碟移开,命令道:“不许吃这个。”
“本侯吃了黄豆浑身起疹子,季郎是与本侯亲近之人,所以也不许吃。”
程放鹤手上用力,将季允按到自己怀里,在众人的凝视之下,倒一盅酒塞在他手里。
大庭广众眼前靠这么近,季允颊边泛红,犹豫着将酒盅靠近嘴唇,“侯爷,属下从不饮酒。”
程放鹤挑眉,“日后要做将军的人,不饮酒岂不是让人笑话?——罢了,本侯不强迫你,只是想看看季郎饮酒的模样。”
却见季允猛地仰头,一口气灌下整盅,而后立即咳嗽起来。
程放鹤心里暗笑,拍拍他的背,“这是本侯埋了几年的陈酿,是不是味道还不错?酒量都是越喝越大的,慢慢你就尝得出妙处了。”
“本侯有一位故人……善饮酒。”
他轻声似叹,再次满上酒盅,季允就再次一饮而尽。
程放鹤眉眼弯弯,抬手拭去他唇边酒渍。
“反派年轻时居然这么可爱,”程放鹤心想,“要是能录像就好了,等他黑化当了大将军再当众放出来,不信他不想弄死我。”
“侯爷……属下、属下有些头晕……”
不出一炷香,季允竟满脸通红,眼眸沾雾,双拳紧握,像在极力克制着什么。
程放鹤略感讶异,他不知书中威风凛凛的战神竟酒量这么差,只好扶了人一把,“莫逞强了,回屋歇着吧。”
一曲舞罢,待季允离开,程放鹤见众人都盯着他,便一摆手,“大家吃好喝好——”
“侯爷,”最先开口的是徐朴将军,“三日前京郊出现山匪,锐坚营出十倍兵力剿匪,却折损过半。锐坚营战力每况愈下,若夏人再度来犯,越军恐怕不复当年。”
程放鹤自顾自斟酒,“在场这么多无关之人,徐将军怎好多谈这些?今日本侯生辰,先敬徐将军一杯。”
“侯爷……”
“大越若少了十分兵力,七分在军备。”高琛突然接过话,“徐将军不好开口,不如下官来说吧。侯爷如今主管备战,不可对此置之不理,听闻临川侯的侍卫个个都是精兵,现下侯府无事,不如抽调些侍卫入锐坚营效力,也算侯爷为保卫大越尽一份心。”
话音才落,在旁值守的公孙猛便高喊:“不行!侯府的侍卫,凭什么给锐坚营?现下是无事,可等哪天有事了,侯爷的安危谁来保证?”
“公孙侍卫长是说,侯爷会为了一己安危,置大越的安危于不顾?临川侯岂是那般自私之人?”
程放鹤心中冷笑,若把侯府侍卫送去锐坚营,军备就也要跟过去。到时候锐坚营军士抢了侯府物料,再把侯府侍卫推上前线送死,他这个临川侯岂不成了大冤种。
更重要的是,距离越国覆灭只剩一年。到时候天下大乱,若身边没点侍卫,程放鹤恐怕都活不到战神季允踏破越京的一日。
“若本侯的侍卫能为大越效力,本侯自然愿意。”程放鹤衣衫半敞,高举酒杯倾倒入口,“可侯府侍卫都是些泼皮无赖,恐怕也不服锐坚营的管教。人可以给你,不过他们若在营中杀人放火,可别来寻本侯的不是。”
程放鹤舔舔沾酒的嘴唇,眼里覆一层迷离。
大家听懂了,倘若临川侯府侍卫真去了锐坚营,定会把营中搅得乱七八糟。
场内安静得落针可闻,高琛的面色阵阵发青,一句话也说不出。
魏清高声道:“下一曲,仙子贺寿——”
鼓乐声起,装扮成仙子的美人们重新上场,飘带翻飞。趁众人视线被搅乱,临川侯借口身子抱恙,光速逃离逍遥殿。
殿内众人大眼瞪小眼,高琛重重哼了一声,死盯着空出的主座。
旁边人连忙悄声安慰:“临川侯就是嘴上厉害,实则玩物丧志,废人一个。您跟他生气,犯得上么?”
“就是,瞧他那沉迷美色胸无大志的样子,若高侍郎您或者丞相大人动真格的……他还不得抱头鼠窜?”
“长得那么勾人,估计身子早被掏空了,您随手就能捏死。”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总算哄走了高琛。他走前还扔下一句:“本官这就收拾这个恬不知耻的临川侯!”
……
那边程放鹤离了席,觉得这帮庸俗的男人无趣至极,整天互相算计。他此时满心都是自己屋里的人,径自回到无心阁。
这会该是季允读书的时间,人却不在侧室。守门的随从回禀道:“他醉得难受,到园子里醒酒了。”
这话挠得程放鹤心间发痒。
他毫不犹豫出门,走进园子寻找少年战神的动人醉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