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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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允从宴会上回来,只觉得浑身燥热,一阵阵地头晕。无心阁里坐不住,便到园中吹风。走了一阵,听见身后一个阴恻恻的声音叫他名字。他回头,蔡管事带着几名手下堵住他的路。
季允下意识要拔剑,可手上软绵绵的,才握住剑柄便被人夺了去。
蔡豪问他:“你不在宴上陪酒,跑这来做什么?”
季允理智尚存,倘若说侯爷让他回来休息,对方是不敢把他怎么样的。
但他说的是:“我……醉了……侯爷嫌伺候得不好,赶我回来……”
众随从哈哈大笑。有人道:“上次在锐坚营,我亲眼见他被侯爷扔在外头游荡,这次侯爷又把他赶出宴会,可见只是一时兴起,早就腻了他!”
“不就是陪侯爷睡过,还真把自己当个人物了!能让蔡管事都在侯爷那丢面子,这个贱种吹了多少枕头风?”
“侯爷那般风雅,哪看得上这个粗鄙卑劣的夏人?不如我们今夜就替侯爷除了这个祸患——”
蔡豪阴狠一笑,“拖进柴房,闷死。”
……
程放鹤在园子里转了一圈,也没见着他的美人,只得向侍卫打听。
侍卫却道:“他让蔡管事带人捉去柴房了。”
听见一个“捉”字,程放鹤眉头微蹙,又详细问了时间,估摸着差不多,才向柴房走去。
他判断蔡管事此举,对他的任务利大于弊。
反正季允是临川侯身边的人,蔡豪不敢拿他怎样,最多就拳打脚踢。这对未来反派来说可是必要的磨炼。
而如今,他这个侯爷从天而降,拯救了被虐待的可怜少年——这是什么感人肺腑的剧情!
程放鹤走近柴房,起初听见喝骂声和沉闷的击打声,他行走如常,直到击打声突然没了,他心下却一沉,连忙加快脚步。
魏清跑在前头,一脚踹开柴房的门。程放鹤看见里头,瞳孔骤然缩紧,高声道:“住手!”
柴房里,几个随从将季允按在柴堆上,用沾水的抹布糊住他口鼻,季允拼命挣扎,却无法逃脱禁锢。蔡豪则抱着双臂站在一旁,饶有兴味地观望。
随从们被喊声吓得脱了手。季允移开抹布,却连坐起身的力气也无,仰面朝天大口喘着粗气。
程放鹤夺过魏清的灯笼,挤进窄小破烂的柴房,在季允身边柴堆坐下,将人揽入怀中。
季允身上有股酒气,破烂的衣衫沾满灰土,眼神飘忽,面色因缺氧而发紫。他看上去神志不清,却紧紧抓着程放鹤的衣角。
一瞬间,程放鹤突然后悔,不该觉得未来战神被揍一顿是小事。
不过他也不会因此就自责,他看向那边跪的几人,蔡豪道:“侯爷,是季允他先……”
“闭嘴。”程放鹤冷冷道,“不管是何缘由,你们把本侯的人欺负成这样,本侯要在你们身上讨回来。”
他帮怀里人整理碎发,露出青肿的脸颊,“你们掌他嘴了?这得多少下才能打成这样?”
魏清凑过来看了一眼,“这得二三十下吧?”
“一,二,三,四,五,六,七,”程放鹤点着人数,“你们七个,每人自扇耳光三十下,若够数了还没这个颜色,便打成这样为止。”
众人顿时变色,蔡豪似乎还想再说什么,程放鹤便给魏清个眼神,魏清对着身边那随从就是一巴掌,直将人嘴角打出了血。
“若不自己动手,那便不是三十下了。”魏清道。
众人终于认清现实,一时间响亮的巴掌声充满柴房,连蔡豪也不得不动了手。
程放鹤注意到怀里人,垂在身侧的手动了动。
他唇角勾起一抹笑,自己一个穿书熟练工,早就对打脸没有任何兴趣了,现在是做给季允看着,人醒着最好。
第一轮巴掌打完,魏清一一检查过,毫不客气地在下手不够重的蔡管事脸上补了一掌。对方接着要起身,却被程放鹤喝住。
“别急,还没完呢。”程放鹤将季允的衣领稍稍敞开,“他胸口这伤——你们两两一组,也弄一模一样的吧。蔡管事的就由魏清动手。”
众人脸还肿着,听闻此言表情愈发生无可恋。季允胸口的伤不知是谁用脚踹的,伤害性不大,侮辱性极强。
柴房里画面颇为滑稽,三人跪地敞开衣襟,另外三人分别狠狠踹在他们胸口,然后踹人者原地跪下,等对方从柴堆里爬起来回自己一脚。
程放鹤看得津津有味,又感到怀里人动了动。
他低头,见季允睁开了眼,有些迷茫地望着他,“侯爷……”
程放鹤轻声问:“哪里不舒服?叫大夫过来?”
季允微微摇头,“谢侯爷关心……属下只有些呼吸不畅,歇歇便是。侯爷不必麻烦。”
“差点忘了这茬,”程放鹤将地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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