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桩往事(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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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你冷待妻子,在外与别的女子不清不楚,不仅让她失了颜面,也寒了心。”安王用力在谢闻锦背上落了一鞭,“谁教你报仇只能用这些上不了台面的法子?利用女人的情意走捷径,你倒说得出口。”
“你的父亲一生正直,宁折不屈,你倒以为你这么做对得起他?”
安王又打了几鞭,才将马鞭扔在一旁,“抗旨不遵的罪名,即便是我也担不起。明日签好和离书,自行去户部了结此事。”
谢闻锦已疼得浑身是汗,因为咬牙忍痛,颈间的青筋暴起,背上的浅色衣料也早已染上斑驳的血痕。
见王爷扔下马鞭后朝后院去,老管家立马走进正堂,心疼地说:“少爷,您怎么就不愿服个软呢……”
老管家先前病了几日,等他今日再回来,才发现少夫人离了府,二少爷受了伤,王爷也动了大怒。
一家人何至于此?
“我没做错。”
谢闻锦背上仿佛被烙铁滚过,火辣辣地疼得厉害。但他仍不愿改口。
他已为此苦心计划了一年,绝不会半途而废。
看着他背上的血痕,老管家忍不住叹了口气,“王妃若来劝劝就好了,王爷一向愿意听王妃的。”
谢闻锦顿了顿,落寞道:“毕竟我不是亲生的。”
那日容清棠从王府离开,母亲也不愿帮他把她留下。
老管家心里一惊,连忙说:“少爷,这话可不能在王爷和王妃面前说,他们听了会难过的。”
二少爷在大婚那日得知自己的身世后便去问了王爷与王妃。这件事府里只有老管家知道。
谢闻锦扯着嘴角笑了笑,不置可否。
自从父亲把他想知道的事都告诉他,谢闻锦便明白,自己和父亲母亲之间的关系跟以前不同了,到底还是隔了些什么。
“少爷,您先回屋,我这就让人去请郎中来给您治伤。”老管家边说边准备扶起他。
但谢闻锦勉力挺直背脊,继续跪在原地,“父亲没说我可以起来。”
只命他明日去办完与容清棠和离一事。
但谢闻锦不愿意。
他不能就这么失去容清棠。
老管家无奈道:“那我先下去把金创药备好,您没有武艺底子,受这样重的伤还不知道要多久才能养好。”
不能和世子一样习武是二少爷的心结,老管家连忙噤声。
听他提起,谢闻锦想到一桩往事。
谢闻锦七岁那年,王府有人在他的点心里下毒。一无所知的谢闻锦把点心全都分给了馋嘴的容清棠。那时她才五岁,一边吃得开怀,一边也拿起精致漂亮的点心喂给谢闻锦。
所以毒发时容清棠险些丧命,而相比之下,谢闻锦的状况则好很多。
雨隐楼的老板怀荆为他们解了毒,但那三日在鬼门关走过一趟之后,谢闻锦便再也无法习武,容清棠更严重些,时常都需要服药调理。
那时谢闻锦已经开始懂事,知道自己以后会娶容清棠,便在她哭着不愿喝药时耐心地用蜜饯哄她。
自责的谢闻锦还曾答应过容清棠,等他做了她的夫君,她服药时他一定日日都备好蜜饯陪在一旁,绝不让她被苦着。
但谢闻锦忽然意识到,容清棠嫁入王府这一年来,自己从未做到过。
黄昏时分。
柔蓝端着药碗走进容清棠住的寮房。
嗅到那股苦药味,容清棠蹙了蹙眉,随即下意识看向今日卫时舟给她的那一小包蜜饯。
“姑娘先喝药吧,我帮你把蜜饯打开。”柔蓝说着便拆开了桌上的油纸小包。
容清棠犹豫了须臾,不知该不该再用蜜饯佐药。
其实长大后容清棠便习惯了喝这些苦药,早已不需要有蜜饯哄着才肯喝了。
如今重活一世,容清棠觉得自己像是突然变得娇气了些,又开始受不了那苦味了。
但她以前能习惯,以后应该也能,只是需要些时日。
可看着那一小份蜜饯,容清棠忽然便觉得,既然有甜可食,她又何必要勉强自己再习惯苦呢?
容清棠将碗中黑褐色的汤药饮尽,随即便执起甜蜜可口的糖渍海棠果放入口中,压下那股恼人的清苦味道。
一院之隔的另一边。
卫时舟把近来所有上奏建议他选秀、立后的折子都找了出来,归至一处。
到时他用得上这些。
最迟两日之内,容清棠与谢闻锦便会和离。
前世卫时舟本想等他们和离后再循序渐进地朝容清棠靠近,却错失一切。
这回,卫时舟一刻也不愿多等。哪怕要用一些卑劣的手段,他也想留住容清棠,守着她。
不能再让她于春雨中凋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