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 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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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sp; 总是这样,明明都是虎落平阳了还要高高在上。“殿下,最近身体还好吗?”但燕杳杳弯起眼睛,就因为她时常装得天真、乖顺,才会令阮湘禾忽略。
阮湘禾伸出手,没有落在她的皮肤,只是隔着空气慢慢挪移,
原来燕杳杳的眼没有权书迟亮,她的肤色也没有权书迟白,就连睫毛都没有权书迟长。
原来燕杳杳的长相是这般英气,相比权书迟来说实在称不上柔弱。
可自己就是真的将她当作柔弱同他的驸马比较了一辈子。
他的迟迟甚至到死都不知道,自己爱的是她…
“原来你就是用这副样子欺骗了我啊。”阮湘禾的目光与手指同时停留在燕杳杳的脖颈,燕杳杳甚至还来不及反应,就被阮湘禾攥住了脖子。想要说“殿下你别开玩笑”,却见阮湘禾缓缓俯身凑近她的耳边,“燕杳杳,没了你,我的驸马就会回来了。是你曾经欺负了我的驸马,我可真心疼啊。你是怎么舍得欺负她的?”
“不…我没…”
燕杳杳惊恐起来,因为她感觉到阮湘禾的力道绝对不是开玩笑。
什么驸马,欺负了谁!
她伸出手开始撕扯阮湘禾的手,“我…我不知道…咳咳,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疯了,疯了。
阮湘禾一定是疯了。
她看见阮湘禾的眼眶红得吓人,好像在燃烧着熊熊的火焰,就要在下一刻就将自己吞没。
渐渐呼吸开始变得困难,泪水不由自主的涌上眼眶,“救…救命!”
她要呼喊,她被攥住胡乱挥打的手,“喊什么,我的驸马从来没喊过!你是哪里来的脸踩着我的驸马活命的!又是哪里来的胆子让我的驸马受委屈的!燕杳杳,最毒妇人心,你竟然还在阻碍我的驸马和我在一起!该死!该死!”
阮湘禾开始癫狂,手上黛青色的血管凸起,死死箍着燕杳杳的脖子。
疯子,是不是穿女装久了就疯了!
我上哪里知道你的驸马,你不是一直打算让我当你的驸马吗?
“我不认识你的驸马!谁当驸马,皇后不是尊重你的想法吗!”燕杳杳手摸到装着沙冰的瓷碗 ,在木桌上敲碎,用攥在手里的碎瓷片划破燕湘禾的手腕。
在等到阮湘禾松手那一刻,燕杳杳迅速后退,大口大口的呼吸的同时怒吼,“是你说要我当你的驸马,是你说非我不可的,你现在在发什么疯来说我欺负了我?”
“…不是你…”
燕杳杳:“什么?”
突然吹起的风雪打破了驸马都尉的诅咒,百姓们回归该有的轨道。
瑞雪兆丰年,又是风调雨顺的一年。
李嬷嬷近年来身体不大好,同时因为说不清的心思,长期郁结于心,在这场雪落下后只觉时日无多。
于是便想着去见驸马最后一面。
李嬷嬷前脚刚走,阮湘禾就等在公主府。
他等了一个时辰,又一个时辰,再一个时辰。
最后在夜幕铺天盖地而来,寒月映照雪色如同白昼之时,见到李嬷嬷苍老的身影满是失魂落魄的回来。
当时的阮湘禾的心跳加快,本能抗拒着知道什么。
但还是心中急切,想要知道权书迟的情况。
最起码,让他再和她吃一桌饭菜也好。
可李嬷嬷告诉他,权书迟的灵位没了。
现在,就算是那一小块木头都没有了。
他的弟弟,亲手毁了她。
那一夜,不顾宫门禁忌,阮湘禾拍门闯宫。只在空地处见到皇帝负手而立,他垂头不知在看什么,只是背脊挺直,明黄的袍角微微吹起。
在听到响声后,他回头对阮湘禾笑笑,“…皇姐,你也来送驸马吗?可是烧没了,一点都不剩呢。”
…难以置信这么冰冷的话语是皇帝带着笑意说出来的,也难以置信这是由以权书迟的挚友、兄弟、徒弟、以及宿敌自居的皇帝说出来的。
然而那一刻的阮湘禾最先在意的不是皇帝的话语,而是在皇帝身前浅浅灰烬痕迹的地方。
就像是宿命一般,权书迟不喜欢冬日却在冬日的火海中离世,就算是大雪也没留住她。
而她留下来的最后一点痕迹,也在冬日被火焰吞没,久违了五年的大雪再一次尽力的挽救,得到的仍旧是一场空。
还是由皇帝守门,在灰烬中消逝。
没了,彻底没了。
关于权书迟的最后一样东西也没了。
兴许是见他哭得歇斯底里,上起不接下气,皇帝觉得有趣。
在泪眼婆娑里,阮湘禾见到阮湘文蹲下身子,明黄在夜幕中像是一轮明月。
几乎是与他鼻尖相对的看着他,很是惊奇的伸出手抹掉了他眼中正不由自主落下的泪珠。
阮湘文:“眼泪?皇姐,这是眼泪吗?”
阮湘文将手伸到阮湘禾的面前,不解好奇的像是个孩子,见他不理会于是在阮湘禾的身上擦干净。
被拭去的泪水擦在衣襟上,阮湘禾在皇帝的眼中看到了黑雾一样的嘲弄,然后是他过分冷冽的嗓音:“哭什么哭,分明是我们一起杀掉她的,你现在哭可真对不起我们的心狠手辣。她活着的时候要我帮你演情深似海,现在人死了不知道多少天,多少时辰了,要是尸体还在的话,早就发臭发烂,不知什么状态了。你现在装悔不当初,不迟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