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训(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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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天空阴云密布,大风呼啸而过,应景了那句“山雨欲来风满楼”。温瓷年穿着宽大的蓝白条纹病号服,站在病房的窗前,手撑着窗台边缘,上半身探出窗外,睁大双目惊奇地打量着眼前的高楼大厦、车水马龙。
应该说是第二人格钩月,得了温瓷年的首肯,才暂时接管身体,此刻满眼好奇地望着窗外的世界。
“月月,这样很危险。”
温瓷年一直在识海处注视着钩月的一举一动,见他都快悬挂出去了,不得不提醒一句。
钩月把踮起的脚尖压回去,但是脑袋还是抵在窗外不舍得离开,病房太闷了,还有各种不算好闻的味道,窗外就很热闹,吸引着他的注意力。
他悻悻地回答:“我在数楼下停车场的车车数量。”
“那月月数了多少辆了?”
钩月刚想开口回答,身后传来了开门的动静声。
“温瓷年!你又不安分待着!跑到窗户边又想死是吗?”一声暴怒响起,伴随着来人急促的脚步声。
“钩月回去!”
钩月反应不及,只觉得突然眼前一黑,彻底没了意识。
温瓷年刚刚强行挤掉钩月夺回身体的掌控权,还未适应,就被人从后面扯住了头发,然后往后拖行摔倒在地面,紧接着又挨了一巴掌,不留余力的力度。
好疼,耳朵嗡嗡,被打耳鸣了。
“爸爸!”随后进来的温陶时拉住了盛怒中的温擎运,提高了声量快速道:“瓷年刚恢复,可以办理出院手续了,你是要他多住几天吗?而且这里是病房,会引来人看笑话的。”
温擎运是个十分在乎面子的体面人,对于温陶时前半句话也许听不进去,但是后半句就是他的死穴,要教训小孩回去关上门打,在这里确实会惹来麻烦。
他沉着脸,不甘心地收回手,厌恶地看着地上蜷缩成一团不吭声的小儿子,压低声音对温陶时吩咐道:“赶紧办理出院手续。”
“知道了。”
温陶时蹲下去扶自己的弟弟,结果被甩开了手。
温瓷年捂着耳朵,狼狈地爬起来,看向摔门而出的中年男人,目光幽暗复杂。
他的爸爸一贯如此,蛮不讲理、自以为是、死要面子,对他们有着绝对的掌控欲,严格到一种近乎偏执变态的地步,偏生自己脾气烂到无法控制,任何不顺心都能找借口发泄在他们身上。
前半生,温瓷年就把自己父亲看透了,早就死心,不再奢望什么父爱。
温陶时站起身叹息了一声,适度关切道:“阿年,你知道爸爸的脾气,他可能是怕你又想不开跳楼,所以应激了,才……”
他突然戛然而止,迎着温瓷年透彻的双眸,突然有些说不下去了,沉默了片刻,斟酌道:“有没有事?我带你去拍片检查一下,如果都好的,估计后天就可以回校复课了,要不然就再推迟几天。”
温瓷年摇了摇头,“不用了,我没什么事,可以出院了。”
之后,两个人相顾无言。
办完出院手续后,温瓷年提着一袋子药,跟着温陶时回去。
其实,他心里很清楚,回去也免不了一顿打,然而此刻他更关心的是怎么把手里的药全都处理掉。
除了胃药,大部分都是抗抑郁的精神类药,一旦开始吃,就永无止尽。
温瓷年很快没有精力去想事情了,毕竟这具身体刚经历一次生死,还没恢复过来又挨了一记重重的巴掌,头晕想吐得很。
“钩月是不是闯祸了?”第二人格用带着哭腔的声音自责地问道。
温瓷年咬了咬牙,把所有不适强压下去,装作神色无常的模样,故作轻松地安慰钩月,“没有,月月只是想透透空气。”
“可是,你也提醒过我不、不要探出窗,如果我……听、呜呜听话,年年就不会受伤了。”钩月断断续续地说完,无法抑制地哽咽,自我谴责道:“都是我的错。”
“不是钩月的错……”温瓷年无奈道:“如果他想打我,根本不用理由的,所以月月不用自责。”
“不可以告他家暴吗?”钩月天真地问。
“没用的,他是我……父亲,始终是我的监护人,那样做只会让他变本加厉。”温瓷年无奈笑了笑,眼里如死水无波,语气依旧温温柔柔,耐心地安慰钩月,“而且你看,我现在好好的,什么事都没有,月月不要哭了。”
“骗人,肯定很痛,不然你换我接管身体,钩月就知道疼不疼了。”
温瓷年微愣,没想到钩月会耍小聪明,沉思了一会儿,反问:“你不怕他了吗?”
因为是打滴滴快车,温陶时就坐在他旁边,钩月如果要出来,肯定要面对他的哥哥。
钩月不吭声了,显然他怕的。
良久之后,钩月还是愧疚地道歉,“年年,对不起,我一定是最没用的人格。”
“没关系,不要胡说,钩月对我来说很重要很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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