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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跟谁打都摸不着头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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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了傍晚，庾晚音身上一阵阵发冷，渐渐头晕目眩走不动路。后知后觉地抬手一摸，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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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暗卫慌了，她却无甚表情：“没事，睡一觉就好。不能去客栈，会暴露行踪的。想办法找借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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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走半里地，天色昏暗了下去，前方一户院门里隐约有火光摇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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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暗卫上前扣门，一个双目红肿的老妪出来应门：“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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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暗卫赔笑道：“大娘，我们是去都城探亲的，没想到路上被人偷了行李，又听说都城出了事，不能再向前走了。而今同伴又生了病，实在无法，只剩这点盘缠，想讨口饭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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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着递进去一把铜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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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妪叹道：“进来吧，都是苦命人。最近村里好多人家都被偷了，看来是有厉害的贼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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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念念叨叨着转身朝里走，暗卫扶着庾晚音跟了进去，才发现那火光来自于院中一只瓦盆。老妪将他们引进屋，自己坐回盆边，又往里投了些纸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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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暗卫：“大娘，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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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妪背对着他们摇摇头，呜呜咽咽地哭了起来。里屋走出个老汉，低声道：“她弟弟住在邶山边上，昨日赶上端王造反，兵荒马乱的，人不知怎的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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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庾晚音的心突地一跳，嘶声问：“端王造反成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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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汉连连摇头：“报丧的只说死了好多人，死的大多是禁军，别的说不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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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庾晚音眼前发黑，不由自主地晃了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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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死的大多是禁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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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是禁军内讧，就是端王藏了兵力。无论是哪种，夏侯澹都凶多吉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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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旁边的暗卫连忙搀住她：“大爷，此时叨扰实在不该，但我们……我们兄弟病得厉害，可否煮碗面给她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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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片刻后，几人端着碗狼吞虎咽，昏黄的油灯倒映在面汤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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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农户家境还挺殷实，庾晚音那一碗里居然卧了只鸡蛋。她捧着碗喝了几口热汤，手抖得没那么厉害了，迟钝的脑子勉强重新运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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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端王赢了，夏侯澹有可能已经死了，也有可能被关在宫里等死，以便端王平稳上位。他们只能祈祷是后一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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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妪烧完了纸，回到屋里揩着泪骂道：“端王这杀千刀的狗东西，老天都看不下去，要拿地动收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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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小声点。”老汉压低声音道，“那皇帝又是什么好东西？老人总说，君主无德才会地动！那暴君连太后都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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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庾晚音手中的筷子停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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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妪：“太后一定是他杀的么？皇家的事，我们哪里搞得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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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汉摆摆手：“老婆子，头发长见识短，不与你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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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没见识，我弟弟也没见识么？”老妪怒道，“他可说过，皇帝让人均什么……均田、减税！还杀了好多狗官！”</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