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敌叛国(1/2)
【畅读更新加载慢,有广告,章节不完整,请退出畅读后阅读!】
池洌倒没有刻意用诅咒泄愤的意思。他对池熔虽然已失去最后一分情面与忍耐,却也不会为了给自己出气而耍口头上的便宜。他既然决定用扶灵的借口,借丧事的特殊性出城,就该将剧本完善的妥妥帖帖。所以,这具尸体必须有个具体的身份,几乎不需要大脑思考,就自然而然地落在厌恶之人的身上。
侄子想让他死,他决定为侄子扶灵,这很公平,没什么不合适的。
池洌从棺材里取出一根哭丧棒,友好询问:“需要事先演练一下吗?”
谢无暇小声提醒:“殿下,哭丧棒是孝子哭灵所用,你作为叔叔,不太合适……”
“国法大于家法,国丧大于家丧,为帝王哭灵,倒也使得。”
谢无暇欲言又止,止又欲言。
侍卫宏运仍然眼观鼻观心,将沉默的美德完美诠释。
“好吧,”池洌从善如流地将哭丧棒放下,塞到宏运手中,自己从棺材里掏了把纸钱。
一个时辰后,一小队人马在城南“低调”出殡。
谢无暇、宏运双双呆滞地举着纸扎,听着耳边传来的假哭。
“呜呼吾侄,生如兰玉,衔露而降……本是逸群之才,奈何福薄命薄,竟被那饿死鬼勾了性命,何其痛哉!你若到了地下,饥饿难耐,可千万不能饿虎吞羊,没看清地上那物什是草是屎,就一把掏去吃了……”
眼见城南道路两旁的行人纷纷投来各异的目光,一向内敛的宏运忍不住出声。
“殿下,悠着点……”说好的低调呢?
池洌听而未闻,任额上绑着的白飘带迎风摇曳,与漫天雪白的纸钱一同遮去他眼角不存在的水光。
他们来到南城的城门口,被大老远就听见动静的城卫兵拦住。
“站住,出示户籍文书,道明出城事由。”
池洌仍在专注地为侄子“哭丧”,谢无暇极力控制面上的神情,递上早已准备好的东西:“我们是外城西宁街的匠人,因亲人去世,停灵十余日,尸身已开始发腐,不得不出殡安葬。”
城卫兵狠狠皱眉:“你们难道不知道城内发生了什么?在这个节骨眼出殡,嫌自己活太久了?”
谢无暇作出一副畏缩的模样,苦笑挤成一团:“官爷,我们也不想的啊。那异国王爷的事,已经持续了近一个月,小的们前些日子怕扰了官爷们的大事,一直不敢扶灵,今日实在是没办法了……”
“去去去,才停灵十几天,少在这添乱。如今这势头,停两个月也是惯事,你们如此不懂事,若叫长官见了,怕是每个人都得领三十鞭。”
城卫兵的鞭子乃是特制的蛇牙鞭,与一般牧民的鞭子截然不同。这种鞭子抽到人身上,会扎进皮下,连皮带肉地勾出一大块。被他们的鞭子抽打三十下,就算侥幸不死,也得出气长进气短、血肉模糊。
谢无瑕早在一开始就演练过剧本,此时听到城卫兵的威胁,他膝盖一软,借着一旁的棺材才稳住身形。
宏运觉得他演的有些浮夸,正要出面,被池洌悄无声息地按住。
“若有转圜的余地,我们岂会为了这饿死鬼侄儿冒险,来触官爷们的霉头?”
池洌用带水的帕子往眼角沾了沾,带出一点水渍,两片假胡子上也沾了一些,只让人以为是泪水泛滥,洇了大半张脸。
“只是医者说,我侄儿缺德事做得太多,损了阴德,得了劳什子痢病,直呼晦气,叫我们赶紧把他运出去……唉,可那时候全城警戒,我们哪敢违背禁令,只得把人留在院子里放着。哪曾想,即便我们封好了棺木,这三邻四舍竟陆续有人上吐下泻,直说是我们害的——”
在场的城卫兵纷纷变了脸色,下意识往后退了几步。
若是普通的痢病,那倒没什么可怕的,让医者煮药便是。而这能死人的痢病,万一是绞肠痧,或是其他能引起时疫的痢病……
领头的城卫官捂住口鼻,“为何不早说?别在这哭号了,早点出城。”
另一个领头兵一边捂着口鼻,一边皱眉,狐疑的目光来回扫过池洌几人:“且慢。怎的这么巧,又是在这个节骨眼出殡,又是死了人的痢病?”
池洌仍带着哀色。在他的身后,谢无暇藏在棺材下的手紧紧攒起,抠下一小块木屑。
“那依官爷之见,我这瘪犊侄子该如何处置为好?”面对隐晦的审视之意,池洌毫无紧迫之感,藏在厚实假胡髯下方的五官骤然迸发潜藏的欣喜之色,“要不这样——我们几个不出城,麻烦官爷们帮我们把这棺木运到城外下葬,如此一来,既能解决我侄子的后事,又不会让官爷为难,岂不美哉?”
最先捂鼻的城卫官立即大恼:“美哉?我看你是想得太美,竟敢把你太岁爷爷当伙夫使,活腻歪了是吧?”
池洌无辜而委屈地道:“这……官爷,我们也不是不给钱啊,我真觉得这法子好,两全其美么不是。”
“去去去,赶紧把这晦气玩意儿拉走,别在这堵着门。”城卫官挥了挥手,示意池洌等人快滚,又面带不豫地看向那个质疑的领头兵,“这些人的户籍、死亡文书都不是作伪的,上面盖着北大府的官印。你也恁是多疑,若是耽搁了上头的事,或让痢病在城中传播,看你拿什么担待。”
那位领头兵仍然拧着眉头:“那也要开棺检查一下。”
“要开你去开—-->>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