泉寒池洌(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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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怕什么来什么。池洌在心中暗叹了口气,顺从地停下车队,与谢无暇二人松开棺木,继续扮演无害的良民。
听到命令的城卫兵动作迅速地将三人包围,片刻,后方传来不疾不徐的脚步声,萧和风的话语被簌簌寒风吹入耳中,与草原上的狼嚎一样不受待见。
“你们几个,转过身来。”
越是这个时候,越不能露怯。
池洌模仿大勒平民的形态,胁着肩回身,佯作不自在地搓了搓鼻尖。
萧和风的视线在他脸上略微驻足,谢无暇担心被看出异常,立即弯下腰,抱着肚子打颤。
这一异常举措太过显眼,不仅吸走了萧和风的注意,连急急赶来的城卫官都忍不住低声呵斥:“你在做什么?快些站好了,在大人面前安敢造次!”
“抱歉官爷,”谢无暇稍稍抬首,干燥起皮的唇瓣透着病态的青白,“小的突然肚痛难忍,不是故意冒犯……”
听到肚痛一词,城卫官突然想起他们正是痢病死鬼的家属,脸色不由一变。
他的嘴张了张,正想说什么,忽的想起萧和风在场,立即闭口,隐晦地看向萧和风,等他号令。
池洌站在谢无暇身后,虽然看不清他的脸色,却清楚地看到他的手狠狠地按上了伤口的部位,瞬时明白了他的打算,不免有些心揪。
池洌正欲往前一步,站在他身后的宏运倏然挤了过来。
“你又来了?莫非你也……”似是意识到什么可怕的后果,宏运立即改口,“可能是你昨夜吃了冷食,受了寒,忍忍就行了。”
知道宏运与谢无暇都在想方设法地吸引萧和风的注意,以此保护自己,池洌不愿辜负他们的好意,却也不能在这个时候当木头人。
“官爷,我们还能出城吗?”池洌将脸上的神情刻画入微,把一个忐忑不安、怕惹上事的底层平民表现得惟妙惟肖。
他没有多说别的话,这个场合,这个局面,只这一句便已足够。
好在萧和风似乎真的没有认出他们三个,将锋利的视线从他们脸上移开,落在那口简陋的薄棺材上。
“里面是何人?”
早在刚才,萧和风就已从城卫兵的口中得知他们的来历,此刻明知故问,显然不是记性不好忘了前事,而是在悄无声息地对他们进行审讯与试探。
一旦他们有哪一句答的不对,或与原先的说辞有出入,只怕会即刻被萧和风抓到把柄,就地处决。
带着对萧和风的戒备与警惕,池洌提起十二万分的注意力,开始从头到尾地讲述他们出城的目的与棺中之人的死因。
为了不堵住城门,萧和风让他们退到城墙边,一边耐心地听着三人的讲述,一边不时地补充几个疑问。
在谈话间的空档,他漫不经心地翻看几人的名籍与病书,又让人去城中核对,谨慎而持重。
池洌对此并非全无意料。他早已做好完整的准备,保证明面上的所有信息都有迹可循,令人看不出任何异常。
无论是“外城西宁街的匠人”,还是“出了人命的痢病”,都真实存在。哪怕池洌随口一提的“被染病的邻居”,也确有其人,并非随口捏造。
身为大齐宗室难得的脑力派,池洌并不像世人说的那样神算先知,所赖不过是“预设所有可能,做好多方面的准备”,“随时给自己准备多条退路”罢了。
他甚至能够自信地说:只要萧和风没能当面认出他,单凭简短的排查,即便是高才捷足的萧和风,也不可能在十里之外探查到其中的猫腻。
事情最终也正如池洌所料,传回来的消息中并没有明显的破绽。
萧和风对此并没有发表什么意见。他将名籍等物还给三人,幽邃的目光重新聚集在简陋的棺材板上。
“开棺。”
这个命令一出,所有城卫兵都露出了深浅不一的紧张之色。
先前已经开过一次棺的领头兵劝解道:“石抹大人,属下已经开过一次棺,里面的确是一具死了十日左右的年轻男尸,绝不可能是那位……大人乃万金之躯,这具恶尸身染痢病,极有可能造成时疫之祸。若大人想要确认尸骨,由属下代办便是,何必劳烦大人亲自查验?”
城卫官也道:“正是如此,还望大人顾全自身,这等小事,由我们效劳便可。”
“诸位勿要多言,萧某心中有数。开棺吧。”
萧和风身份贵重,又居于要职,都说到这份上,众城卫哪敢忤逆,利索地替他打开棺盖。
棺木即掀,里面躺着的死尸大喇喇地横在众人的视线中。
它的面部青白中带着一丝紫红,颊部有花斑,躯体完整,肢体微微膨胀,和痢病的死状多少能对上一些,死亡时间的确是十日左右。
这一切仿佛都在佐证池洌三人的言行毫不掺假,没有任何可疑之处。
而大齐的瑄王死了二十余日,骸骨支离破碎,无论如何都不可能与眼前的病尸扯上联系。
“拔刀。”萧和风忽然轻启薄唇,吐出这两个字。
众多城卫兵皆露出错愕之色。还是先前开过一次棺的领头兵最先解悟他的用意,拔出腰间佩戴的卡喀弯刀,往尸体的腹部刺了两下。
“剖开。”
弯刀微微一顿,依言照做。
以萧和风的谨慎,在发现棺木内没有藏匿目标后,多半会继续检查尸体内部。
毕竟这也算是一处空间,有可能藏匿一些东西。譬如大齐瑄王的一部分遗骸,又或者是……被齐人带走的,有关大勒密谋受害瑄王的罪证。
哪怕知道这具尸身里什么都没有,面对眼前堪称戮尸的一幕,谢无暇还是微微变了脸色。
池洌深知他的脾性,及时往他的脚后跟踩了一脚。谢无暇即刻调整了神色,只留下正常人该有的诧异与忐忑。
池洌仍兢兢业业地维持人设,十分应景地咽了口唾沫:“官爷,我这侄子混账不成器,又是横死的——你们这阵仗,该不会是他犯了什么事吧?”
萧和风倒背着手,默然不言,池洌便做出忌讳的模样,似是不敢再问,待在一旁当鹌鹑。
过了半晌,萧和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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