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真相(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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豆蔻郁结的回了塑玉居。白知夏正端碗吃药。
她本不是个娇弱的身子,只是昨儿融雪,天气难免冷了些,白知夏吹了凉风有些发热。
豆蔻回屋几次张嘴都没回出话来,茯苓瞧着着急,轻轻搡了一下,豆蔻才低声道:
“世子去贺姑娘那了,说是人病的厉害,要去瞧瞧。”
白知夏捏蜜饯的手顿住了,最终那颗糖渍金桔也没捏起来。她摆摆手,让撤下去了。
“姑娘……”
豆蔻想劝,白知夏笑了笑:
“不妨事。”
叫人失望的事情多了,仿佛再听见,也没那么难受了。
“这都一个多月了,还是不好,看来真是伤了身子了。”
世子娶侧妃不是小事,但这么久了,不管府里传的如何,但陆晏始终未曾摆宴,更没有请旨入族谱宗蝶,原本让白知夏心里还有些希冀,但如今看来,想必是因为贺笺笺久久不愈的身子,以及热孝改嫁的身份。
都不是好张扬的事情。
白知夏不敢再奢求什么夫妻同心,举案齐眉了,只想着此事解决,能相敬如宾,平安终老就是好的了。
“没事,等世子回来,再禀报此事也无妨。”
药劲儿慢慢上来,白知夏有些困乏,歪头躺下去,茯苓就忙将被子掖好,放下帐子。
白知夏浑浑噩噩的想,只怕此事禀报过去,陆晏要气恼的吧。
毕竟放在心上的人,被人如此揪着不放。或许她该顺应他?把此事含混过去,这个罪名,背也就背了,本就没什么情分,何苦还要招他厌烦?
但……
凭什么?
她凭什么要背这样的冤屈?
白知夏有些晦涩的想。
她不好过,那么谁都别想好过了。作恶的人,即便自己招了报应,可该承受的惩罚,也不能就免了。自始至终,她才是最无辜的那个人。作为招惹陆晏的下场,这场婚事已然是最大的报应了,她不该再承受其他。
豆蔻第二天再去栖迟馆的时候,就得知陆晏自昨日离开还没回来。
看样子,是在风南巷留宿了。
白知夏一阵恶心。
才吃的粥就吐了,这一吐,把豆蔻和茯苓都吓得不轻,忙去请府医,但来的还只是医女。
豆蔻为这事生了不小的气。
晋王府上下,如今便是奴才仿佛见着世子妃都一副看好戏的样子。因着世子对世子妃的冷待,奴才也都没个奴才的样子了。
豆蔻把医女撵出去了,去外头请了郎中。
事情闹的不小,陆晏傍晚回来的时候,就知道白知夏病了的事了。
霍缨看陆晏神情,嘲讽道:
“病的可真是时候。”
鹿鸣瞥他一眼,陆晏脚步未停,一直到栖迟馆门口时才淡淡道:
“自己去领罚。”
才挨过打,霍缨明知多嘴会挨罚,却还是忍不住多嘴。想贺笺笺都病成那样了,再三再四的求,主子也才去搭了一眼,说了几句话就走了。这两天一夜里,净为着查半年前的事。
他怕贺笺笺吃亏。
庶务又是许多,陆晏处置大半的时候,鹿鸣送茶,小心请示:
“爷,该用膳了。”
陆晏端起茶,只一口。
心空闲的这么一个小小间隙,烦躁就又涌上来了。
想昨日白知夏的婢女来栖迟馆,想昨日晚间见到的那个郎中,问出的话,他大抵知道白知夏派婢女来的意图。
京郊那个小医馆的郎中,半年前接待过贺笺笺。而贺笺笺买的,正是骨酥。
贺笺笺跪在他面前声泪涕下,直言不讳的哭诉着自己爱而不得的郁郁,说着想将骨酥用在他身上的意图,但还没付诸行动,就出了韩墨的事情,让她苦不堪言。
但事情发展到如今,她的种种可疑行径已经可以让人判断。半年前,他拒绝了纳她做侧妃,让她觉着是因为白知夏,所以才要对白知夏下手。
成了,白知夏身败名裂。但即便不成,与韩墨的拉扯,以及塑玉居茶盅里的骨酥也都能叫她有口难辩。
但韩墨提前离开让贺笺笺心里发慌,失了分寸的阻拦,想要从韩墨嘴里问出些什么,才反倒害了自己。
而如今让他烦躁的是,该如何处理这件事。
贺笺笺做了让他最憎恶的事情。
心怀歹毒,满口谎言。
若是旁人,打也好杀也罢,或者至少也该落得白知夏从前那般的下场。但贺笺笺……
贺韫为他而死,他答应过贺韫,要好好照顾贺笺笺。贺笺笺是他背负肩头,不可抛弃的责任。
而即便抛开这些,总还有些晦涩难明的缘由。哪怕那些记忆让他觉着久远陌生,甚至有些疑惑,但终究因为那些,他对贺笺笺,做不到真正的心硬。
而在这场事故中,对于白知夏而言,是一场无妄之灾。
她是最无辜的那个人。
遭人构陷,背负冤屈,甚至承受了他半年之久的淡漠,以及看似无意的惩罚。
新婚夫妻,陆晏不觉着他们会有多深厚的情谊,但他们终究还是夫妻,这让陆晏明白,或许对于白知夏而言,让她受到伤害最深的,是他的态度。
所以如何权衡对他而言,是一件非常艰难的事情。
“世子妃怎样了。”
“说是昨儿受了寒,有些发热。”
“塑玉居……现下如何。”
陆晏问这话的时候有些艰涩,他自幼生长的晋王府他心里清楚,在他下了世子妃患病须得静养的命令后,白知夏在晋王府的处境就极其不好。
鹿鸣这两日跟着主子,自是知道主子心里想的什么,于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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